宁星晚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
晨曦透过窗檐斜斜一束照在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走道里各种脚步声交织一片,旁边大妈吸面条的声音“咕噜咕噜”一气呵成……
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耳朵里由远及近各种声音渐渐清晰。
宁星晚嘟着唇,愣愣的盯着虚空的一点,半天没回过神。
这种感觉太过新鲜和陌生,像是还在梦里。
直到鼻尖慢慢嗅到浓郁的汤包香,肚子跟着叫了两声,宁星晚才慢慢拥着薄被坐起,脑子混沌一片。
“丫头醒啦?快,你哥哥让我家老头子帮忙给你带了包子,还热乎呢,赶紧洗洗吃吧。对了,他还让带了一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就在桌上放着。”大妈见宁星晚醒了,边吃着饭边絮叨。
“哎,你这哥哥还真是没话说,看着脾气不太好,没想到这么贴心。对了,他还把床让给你,就这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呢!我也是半夜起夜看到的,这伤口还没好吧?也真能忍啊这孩子……”
宁星晚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病床上的。听到大妈的话,眨了眨眼睛,等到消化完所有的意思,这才一个激灵,睡意去了大半。
转头看向床边,椅子上空无一人,倒是桌子上放了一堆东收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阿姨,我哥哥呢?”宁星晚刚睡醒,平时清甜的声音此时微哑,还带着点小奶音,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
大妈抱着保温壶吃得正香,头也没抬的回道:“去厕所了吧,刚人还在这呢。”
正说着,房间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背影迎着晨光走进来。
抬眼目光相撞,宁星晚一呆。
他大概是刚洗漱完回来,额前的发梢还往下滴着水,一滴水珠顺着下巴滑过喉结,最后隐入黑色短袖的衣领。清俊的脸部轮廓在薄曦晨光中褪去了几分冷戾,无端显得温柔。
宁星晚喉间一动,咽下口水,盯着他,呆呆的开口:“哥哥,你上完厕所了?”
严烈:“……”
这还演上瘾了?
而且这语气,怎么听着还有几分遗憾?
严烈呼噜了一把打湿的头发,有淡淡的水汽散在空气中。抬脚走到她身前,垂眼看着刚睡醒显得有点呆萌的人,抬手揉了揉她睡的乱糟糟的发顶,漫不经心的开口:“成天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你啊。”宁星晚脑回路还没接上,理所当然的开口。
“……”
严烈手一顿,又看了她两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声音不咸不淡的转移话题:“快起床吧,你上课快迟到了。”
……
哎,竟然没反应!
宁星晚遗憾的晃了晃脑袋,慢慢爬下床,开始穿鞋子。
鞋子穿到一半,她才真正反应过来,大妈说的“在床边坐了一夜”的事情,猛的抬头看向靠坐在一旁的人。
他空荡的手背上几个青白的针眼,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正捏着她的狐狸笔,随意转着玩。
“你昨天就这么坐着睡的?!”
严烈手指灵活,笔在他的指尖翻滚交换,没什么花样,却也看的人眼花缭乱。他的动作没停,淡声道:“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巨大的内疚涌上心头,宁星晚垂着眼睛,轻声嚅嗫:“对不起……”
她本来是想留下来照顾他的,没想到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说,还占了人家的病床!害的他带着腰伤坐了一夜!
本来都觉得是什么大事,听着她快哭了的声音才觉得不对劲。手指一顿,转头看向耷拉着肩头的女孩。
身影没精打采,眼睫低垂,有点可怜。
严烈眉心一簇,凝神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内疚了。抬手摸了把脖子,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什么,伤口都快好了。”
刚说完,早上去找护士重新缝合的伤口一痛,似是在嘲讽他的言不符实。
宁星晚眨着水凌凌的杏眼,担心的确认:“真的吗?那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吊水呢?不用再打了吗?”
严烈嘴边轻啧一声,舌尖舔着后槽牙,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哪儿那么多话,赶紧洗洗吃早饭。你不还要去上课?”
宁星晚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除了唇色有点白,看起来还挺正常的,这才放下一颗心。穿好鞋,拎着洗漱用品去洗漱。
严烈没想到她洗的还挺快,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头发用粉色丝带在脑后扎成一束,小脸素白细腻,眼睫还沾着水汽,红唇饱满盈着水光。
“你吃过了吗?”宁星晚直接用手指捏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汤包仰头往嘴里放,然后眯着眼睛微抖了下肩膀,一脸满足。
严烈视线从她嘴角沾着的汤汁划开,低声:“嗯。”
一旁吃完饭正剔着牙的大妈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
“真的吗?竟然不等我!还没跟你一起吃过早饭呢!”宁星晚舔了舔唇角,第一次觉得这种汤包竟然比家里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早点还要好吃。
“赶紧吃,吃完送你出去。”严烈敞着腿靠坐在椅子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星晚偷偷看了他几眼,发现嘴里的包子似乎味道更好了。
也不计较他又散发出的冷淡气息,宁星晚细嚼慢咽,一口气竟然把一笼包子吃了个精光。
末了,还秀气的打了个嗝。
严烈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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