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晚是吧?你等等。”江月出声喊住了前面背影聘婷的女孩。
宁星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叫我?”
走廊外阳光炙热耀眼,打在女孩脸上,莹莹泛着白光。
她浅棕色的长发散在肩头,背,回头时卷发微扬,睫翼颤动。
饶是强势如江月,都被惊艳的愣了一下神。
怪不得他弥足深陷。
江月吸了口气,走到女孩身边,盯着她看了几秒,似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你是要和我说严烈的事吗?”宁带子,直接开门见山。
江月一挑眉,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她还以为像这种小公主,都是矫情又高傲,眼里装不下人的。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吧,如果真的为了他好的话。”江月双手抱胸,眼睛咄咄逼人。
宁星晚眉尖轻簇,觉得很神奇。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和严烈不合适,然后都一副电视剧里面恶婆婆的脸色跑到她面前来说些听起来很搞笑的话。
接下来,是什么,不会甩张支票到她身上吧?
他们合不合适,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来评价呢?
还是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我离他一点?我想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宁星晚抬眼淡声道。
“……”江月似是觉得不可思议,放下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一手握上了被阳光晒得滚烫的栏杆,身子前倾,语气急切:“你还害的他不够吗?你知不知道自从认识你,他过的有多辛苦?以前也就辍学一天做三份兼职,可是最近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尝尝凌晨四五点一身伤的回来!而且为了省钱重新画画,饭也不好好吃。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可能受的了?!”
“可是……这为什么是我害的……”宁星晚脑子像塞了横七竖八的毛线,一团乱,冥冥有什么思绪,却怎么也抓不住。
“为什么是你害的……因为他想跟你在一起啊。可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江月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有点可悲,“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想他最近应该也认清这个事实了吧。”
可是,从痴念中清醒的人,求而不得,身心俱枯。
还不如从来没妄想过。
宁星晚:“……”
耳边的话每一句都听得懂,可每一句又似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那一团毛线像是终于露出了线头,抽丝剥茧,渐渐明晰。
原来,他竟是这么想的吗?
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家庭或者身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还隐隐有些窒息想逃脱。
却原来,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吗……
宁星晚杏眼睁圆,慢慢起了雾气。
一股难言的酸涩从心头蔓延至喉带子的手指渐渐泛白。
“喂!你不会是要哭了吧?”江月见她小脸微白,水凌凌的双眼泛红,心里一个咯噔,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话是不是说重了。
宁星晚垂下眼,看着脚尖,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低声嚅嗫:“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女孩垂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可怜,一下就击中了江月的御姐心,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的回道。
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睫翼沾着水汽,宁星晚抬起头,眼神清淩的看她:“我以前都不知道,我本来没觉得这个有什么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着,抿唇对江月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宁星晚捏着说包带子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
江月过去十八年的人生身边都是像侯川这样的皮小子,跟班上的女生也从来玩不到一起去,哪儿见过这么甜软的妹子。
本来还憋足了气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结果御姐心一下被击中。看着女孩清瘦聘婷的背影,忽然有种想上前将人抱在怀里摸摸脑袋的冲动。
她怕是疯了吧……
宁星晚心乱如麻的慢慢下了楼梯,直到出了医院,被当头的日光晒得迷了眼睛,才忽然觉得身体重新有了知觉。
慢慢走到一旁花坛旁坐下,全身卸了力气般的耷拉着肩头,眼神不聚焦的盯着灰扑扑的地面发呆。
一下子,那些画面都涌入心头。
雨伞下他浑身紧绷的慢慢靠近,约她去破庙时的小心翼翼,被她偷亲了之后的满眼炙热,还有后来大雨滂沱下他决绝的背影……
他后来是知道了她的家庭吧。
是觉得没办法和她在一起,所以干脆暧昧都不要,将她慢慢推远。
宁星晚此刻才觉得并不意外。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她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有担当,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
虽然看起来野性不羁,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骨子里很有人情味。从初见时他把盒饭都给小狗们起,她就知道了。
蝉鸣鸟叫,树影葱茏,当头的日光白晃晃的一片。
宁星晚双手撑着花坛,垂眼看着脚边落的一瓣蔷薇,耷拉着肩头叹了口气,声音轻软悠长,喃喃自语——
“傻瓜……”
“怎么样,这次又是什么原因想让我给你爸打电话?”那边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宁如歌了然的调笑声。
“姐姐!我就不能单纯是想你了嘛!”瞬间被看穿小心思,宁星晚鼓唇反击。
“哦?是嘛,行啊。那说完想我,可以挂电话了?”
“诶——别挂!”宁星晚哪是自家姐姐的对手,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脑袋抵着出租车的玻璃窗看外面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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