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了
再之后,云郦就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架子床吱哑晃动,青色床幔倒影出里面交叠的人影。
做这种事的时候,云郦都会乖巧地配合裴钰安,就算表情羞涩,动作却会迎合,毕竟若在这种时候是个木桩子,再美的人也会让人大失乐趣。
事罢,云郦觉得今日甚是爽快,裴钰安不仅动作温柔,两次后,便鸣金收兵,让她舒服至极,也不至于过分疲累。
裴钰安一下一下抚着云郦滑顺的乌发,垂下眸,她微微张着小口,面颊泛着娇艳的红,裴钰安眸子一暗,但到底没多做什么,只是道:“我去叫水。”
云郦闭着眸子,拉高被褥,低低地应了声好。
洗漱时,云郦今日神智清醒,自然不要裴钰安帮忙,裴钰安倒也尊重了她。
沐浴更衣结束,已近子时,云郦见裴钰安坐在北窗炕上,低着头问:“世子不回房吗?”
裴钰安道:“不回了。”
云郦绞着双手,裴钰安扫她一眼,拉住她的手道:“明日我会拿些衣裳放在你的房间。”
前些日子虽命令了常余,但一直没时间做这件事,裴钰安觉得有必要告诉云郦。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做他孩子的娘亲,自然也要学着做他的女人。
云郦惊愕地抬起了眼,旋即往紧闭的窗外看了眼,小声说:“也对,冬日晚上外头冷,还飘雪,冷得很。”
裴钰安闻言,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握住她的手说:“睡吧。”
云郦轻嗯一声,两人躺在床上,云郦床上只有一床被褥,今夜似是忘了,她没从柜子里多拿一床被褥,裴钰安也没提。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挨着的,云郦有些不习惯,这是她十七年来有意识的情况下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虽她觉得许多男人脑子都比不过她,但身边这个男子结实紧致的身体,以及喷洒在她脖颈处温热的呼吸,搭在她腰间的胳膊,无一不展示出体格上男子对女子的天然压制。
云郦不习惯这种被包围被禁锢的感觉,也不习惯身边有男人在。
但她知道她必须得习惯他。
她强令自己睡觉,裴钰安自然察觉到身边人略紧绷的身体,他知道她是不习惯,可他没有松开她。
到了后半夜,困意来袭,云郦终于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裴钰安却没睡,床幔之外只留了两盏烛灯,透过淡青色床幔射进来,光线愈发柔和温润。
他习武,眼神要超出常人许多,他手撑着头,垂眸,目光落在枕侧人的脸颊上,最后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卯时正,裴钰安准时在桃香包裹的床榻里醒来,低头看了眼闭着眼的云郦,云郦睡姿很好,能一晚上都不动。
她的身体比他要娇小柔软得多,他完全可以将她纳入怀中。
他多躺了一刻钟,松开环住她腰肢手,翻身起床。
裴钰安还没起床,云郦就醒了,毕竟她做丫鬟的,往日若是要给裴钰安做早膳,不到卯时就会起床。
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闭着眼睛,不下床去伺候裴钰安更衣,这比较符合她现在的人设。
裴钰安见她没起,虽知道她已经醒了,依然没有叫醒她,而是自己穿好衣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云郦睁开眼睛,接下来几日,裴钰安每天都会来云郦房间过夜,晚上再要个一两次,之后同床共枕到天明。
白日里,云郦依然每日都会去昌泰郡主身边请安,今日去后,昌泰郡主头疾似乎重了些,依在榻边,头上戴着厚厚的抹额。
见云郦来了,她挥退下人,只留下她一人后,昌泰郡主看着她,嗓音略冷:“云郦,听说世子这几日依然每夜留在你房中?”
从前裴钰安总觉自己没有什么事需要避着昌泰郡主,便不曾禁止昌泰郡主打听,后来发现不太好,外书房的人嘴巴便上了铁条。
但昌泰郡主作为当家主母,想知道一些事也不太难。
云郦眸光微闪,她巴不得昌泰郡主问这件事呢。
她惶恐跪下:“夫人,奴婢知道怎么做。”
昌泰郡主目光微寒:“我不想听你只是说。”
云郦握紧拳头:“奴婢会向夫人证明。”
昌泰郡主审视看着云郦,许久之后,她精神不济地咳了两声:“云郦啊,我若身体好,还能活上十年八载,我也不会逼你。”
若她身体好些,她不会这么着急想要看见裴钰安的子嗣。
云郦讷讷地看着她,低声道:“夫人……”
是夜,天色渐晚,裴钰安去到云郦房间,云郦给裴钰安斟了茶,便站在一边,看着裴钰安道:“世子,奴婢要和你说一件事。”
“嗯,说什么?”
裴钰安心情很好地问。
云郦道:“夫人的头疾这几日似乎更加严重了……”
提到昌泰郡主的头疾,裴钰安揉了揉眉心,他一直在打听擅长治疗头疾的大夫,却始终一无所获,如今用的大夫无法治愈,只能缓解,还要求昌泰郡主必须平心静气。
可他娘不是个能心平气和的人,虽极力克制,但总是忍不住心绪波动,这头疾愈发严重。
云郦继续道:“夫人找奴婢谈过了,奴婢觉得夫人说的很对,只奴婢一个人,的确风险很大,万一奴婢一年半载都怀不上呢?”
裴钰安眉心一蹙,抬眸盯着她:“云郦,你想说什么?”
云郦盯着他道:“明蕊姐姐温柔知礼,出身官家,能伺候世子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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