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佳媛这才好受些,看赵学也顺眼了许多。
只是在和男宠相处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拿身边能说会道还贴心的男宠和赵学作比较,嫌弃赵学木讷哑巴,不会讨她欢心。
之后看着梦里的自己一心都在赵学身上,蒲佳媛更是觉得可笑,一个男人罢了,日后要多少有多少,何须这么小心宝贝。
蒲佳媛对梦里的自己感到不屑,评价梦里的自己还是太嫩了,不如现实里的自己眼界开阔,阅尽千帆。
然而看到赵学因为她振作起来好好读书而疏远她,蒲佳媛和梦里的自己一样,感到了不满。
并抓狂地想:这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这么不识趣!
幸好梦里的自己干脆,大半夜抱着枕头过去就把人给睡了。
梦境太过真实,蒲佳媛仿佛真的体会了一把被那笨手笨脚的呆子弄得下不来床的惨烈。
她气得骂骂咧咧,越发不懂梦里的自己到底看上这呆子什么了。
可听见呆子保证以后再也不碰她,她又气得更加厉害,心情几乎与梦里的自己同步。
……
蒲佳媛做梦没有规律,有时候是接连几天都会做梦,有时候是过了大半个月才会做一次梦,但无论如何,这个连贯的梦境都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比如有次青苑问她,是不是又得了新欢,为什么昨晚在床上喊了“齐仁”这个名字。
齐仁,赵学的字。
——她当真在青苑抱她的时候喊了“齐仁”?
蒲佳媛想了想,没想起来,但也没在意,便是真的喊了又如何。
男宠吃醋罢了,心情好就哄一哄,心情不好就冷落几天,能有什么大碍。
直到某天,她呢喃着“齐仁”二字从睡梦中清醒,发现枕边躺着的不是梦里那个呆子,一瞬间,心情变得极差。
她不由得困惑,那个木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怎么比得上会讨她欢心的男宠,可渐渐的,她开始不耐烦去找那些男宠寻欢,并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赵学。
这日宫宴归来,青苑到她屋里伺候,替她沐浴,还抱她去了床上,小心翼翼地向她邀宠。
可不知为何蒲佳媛又想起了赵学,回忆起赵学在梦里笨拙地吻她抱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一般,勒得她生疼。
蒲佳媛正要开口吩咐,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有一次在梦里,赵学冷落了她。
那时梦境里的她已经考上了进士,入了翰林院,每日奔波劳累,面对各种为难和应酬,可她非但不觉得吃力,反而充满了战意,并在逐渐适应后开始风生水起。
梦里的她非常高兴,因此过了许久才察觉赵学已经接连好些日子不曾与她亲热,这晚更是说自己要整理方子,一个人去书房过夜。
梦里的她孤枕难眠,于是便跑去书房,想着赵学若是忙,自己可以在书房睡,既不会打扰他,也能和他做个伴。
结果去了才知道赵学已在书房睡下,根本就没什么狗屁方子要整理。
梦里的她很生气,问赵学是怎么回事,赵学先是慌乱,然后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侧过脸,结结巴巴道:“我、我看你这几日挺辛苦的,就不、不打搅你了。”
蒲佳媛心里一沉,不禁冷笑,男人果然都是一样,再老实不也学会了撒谎。
不愿打搅?
呵,怕是厌烦了自己才对吧。
可惜梦里的她还是天真,竟步步紧逼要赵学对自己说实话。
赵学无可奈何,只好吐露了心迹:“我听人说,你上辈子……置了许多外室。”
梦里的她呼吸一滞,做梦的她更是心里咯噔一下。
赵学说出了心里话,整个人如释重负,他唤了蒲佳媛的字,口中发苦:“凭风。”
他说:“我虽然愚笨,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有别的男人,可你若是腻了我,想要去找别人,我似乎也拦不住,不如……我们和离吧。”
蒲佳媛只觉得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随即狠狠推开了青苑,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下。
也就在青苑掉下床的同时,一把匕首从青苑衣服里掉出来,落到地上,发出极其刺耳的铿锵声。
蒲佳媛愣了一瞬,随即大喊:“来人!”
屋外守着的侍卫破门而入,不等蒲佳媛叫他们把青苑拿下,青苑就捡起匕首,刺向蒲佳媛。
一个侍卫动作飞快,抬手掷出长刀,直接贯穿了青苑的后背,锐利的刀尖噗嗤一声自青苑胸口冒出,让离蒲佳媛仅有一步之遥的青苑就这么顿住动作,然后倒在床边,身体抽搐着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蒲佳媛不是第一次被人刺杀,因而并不慌乱,可一想到自己是怎么躲开这次刺杀的,她就觉得奇妙——
是梦里的赵学救了她。
从来没想过要将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的蒲佳媛突然想叫管事去济世堂问问,问问他们那是否真的有个名叫赵学的坐堂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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