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还没等她出了门,叶实就在后面冷声叫住了她。
叶开夏的步子缰住,回头支支吾吾道:“我想去找童山......”
“你方才没听着童山说要回去歇息?你去扰人做甚。”
“我就去同她说说话而已,没有要扰她歇息......”叶开夏低着脑袋,扁着嘴小声嘀咕。
昨夜的事她还有好多要问童山,而且去童山那也好过呆在这,叶开夏偷偷瞅了眼面色清冷的叶长秋。
叶实张口刚想斥责她,却又想起她要问长秋些事,话音顿时一转:“别呆得太久。”
既是同意了,叶开夏开心的咧嘴,重重的点了头,屁颠颠的跟上走前面的童山。
院子里静了下来,叶实将药膏涂抹在他的脚腕上,用布条在他脚腕上卷了一圈,等包扎好后才将药放到桌上,坐到少年旁边,严肃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
叶开夏坐在童山卧房的凳子上,认真的听着童山昨夜的事一一同她说,等说完时叶开夏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没出事......”
“那、那后来呢?摔下山崖后来呢?那人贩子可有追上来?”
童山摇头:“自然是没有。”
叶开夏松了口气,目光瞟向她的后脑勺,迟疑道:“那你后脑勺是摔下山崖时才撞伤的?”
叶开夏起身绕到童山的身后想看她的伤口,却被童山挡住:“别看了,我没事。”
叶开夏瘪了瘪嘴,顿了脚步,视线又移向她的裤腿处:“那你的腿......”
“没事。”童山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声,却见她面色低落地坐了回去,不禁有些疑惑:“开夏你怎么了?”
叶开夏低垂着脑袋,手指狠狠揪衣摆,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对不起啊童山......”
“嗯?”
“那会你明明让我看好他俩的......”都怪她,若不是她粗心大意,童山也不会为了救叶长秋受了那么多的伤。叶开夏闭眼抬手扣去眼角的泪迹。
见她竟然哭了,童山有些慌,挠挠大腿,干巴巴安慰道:“你别哭了。”
人都是这样,不安慰时还能忍住,一安慰这整夜的担心害怕和委屈都爆发了出来,叶开夏嘴一张号啕大哭了起来。
“......”童山被她哭得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看了会,想起关氏还在睡觉,连忙起身走过去捂住她大张的嘴:“你可别哭了,我阿爹还在隔壁的房里歇息呢,你可别把他哭醒了。”
被挡得只剩一双泪眼的人,同那少年异常的相似,童山眉头微皱,心下异常的怪异。
叶开夏被捂得打了个哭嗝,将嘴合上,轻点了点头。
童山这才将她放开,嘴角抽搐的看了眼手上沾的鼻涕眼泪,拿起一旁的粗布擦了擦。
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叶开夏也觉得有些丢脸,抬起袖子抹了抹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明日是不是还要去酒楼干活?”
童山微愣,细细数了数日子,确实是明日要回酒楼做活儿了。
“你都受伤了如何去,我去帮你跟那掌柜说!”叶开夏自告奋勇道。
“别!”就小伤而已哪里碍得这些,童山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儿被扣工钱:“这不碍事。”
叶开夏再劝了一番,见也丝毫未能劝动她,也只好作罢,让她好好歇息歇息,自己则先回去。
离开了童山家,叶开夏刚回到家门口,便瞧见坐在院子里头黑沉着脸的叶实,心里咯噔了一下。
“跟我过来。”叶实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进了堂屋。
大抵是知晓为何事,叶开夏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
堂屋里最里边的正桌上放着一块牌位,正是叶开夏与叶长秋两人亲生父亲李氏的牌位,叶实走到牌位前方,冷声道:“跪下。”
叶开夏身子颤了颤,听话得跪在牌位前。
“你身为长姐却没有尽到分毫长姐该有的责任!”一想到长秋差些便被人贩拐了去,叶实就仰抑不住那股震怒,目光沉沉地盯着跪地上的人:“你可记得出门前我同你交代了什么?”
“记得......”叶开夏小声应着。
“那你说说。”
“要看好长秋......不得置气......”
“你可是做到了?”
叶开夏低垂着脑袋,眨眼努力将眼眶的湿润抿去,声音更是小:“没有......”
叶实定定盯着她的头顶,目光复杂:“你可是知错了?”
“嗯......”叶开夏吸了吸鼻子,鼻音异常的重。
瞧着平日没心没肺的女儿,叶实终究还是心软了,可脸上依旧紧绷着:“那便跪上一个时辰,长长记性,莫要再有下次。”
叶实说完便出了堂屋,独留下叶开夏自己一人跪在那,叶开夏抬眼悄悄看了一眼牌位,好似小孩一般扁了扁嘴,跪得笔直。
......
夜里,寂静的卧房内少年平躺在床榻上,月光从窗口出洒入,映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秀气的眉头紧皱,细细的汗珠在他额间冒起。
梦里那日的场景再现,那猥琐的女子被他戳瞎了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的眼眶不断往外流着鲜血,甚至一些洒在了他的身上。
女子尖厉的惨叫声尤在耳边,剩下的一只眼睛猩红一片,猛得朝他扑过来。
睡在床榻上的叶长秋身子猛得一抖,喘息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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