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内鸦雀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纲长长吐了口气,正色说道,“小姐,莫非是有胆大妄为贼人掘了河内祖坟后山?还是说……”
说到这里,陈纲舔了舔嘴唇,暗咽唾沫,欲言又止。
他尽管没有明说,可屋内众人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的低头,喝茶的喝茶,看每个人那不自然的表情,使得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谢安,你怎么看?”李寿小声询问着身旁的谢安。
怎么看?
明明已经死去装入棺材的人,却又活过来了?
然后自己挖了一道通道,从陵墓里逃出来了?
匪夷所思……谢安微微摇了摇头,不知该做何等表情。
原先听说有人在梁丘家祖陵后山挖了一道通道,谢安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盗墓人敢对梁丘家祖坟动土,可如今听梁丘舞这么一说,他这才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不过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能够解释地通了,何以陈蓦那个武力甚至要在梁丘舞之上的绝世悍将,竟然会患有幽闭恐惧症这等罕见的心理疾病……谢安皱眉思忖了一番,凭他猜测,那个陈蓦,十有**就是梁丘舞的堂兄梁丘皓,此人在其七岁那年多半得过一场大病,奄奄一息,因而出于假死状态,也就是所谓的深度昏迷。
而梁丘家却误以为此人已病死,便将他装入棺材,葬入了河内梁丘家的祖坟,毕竟以大周所具备的医学条件,是无法准确诊断出来的。
然而,那个梁丘皓在祖坟内又苏醒过来,见自己被关在狭小的棺材内,大为恐慌,奋力打碎了棺材,继而自己挖了一条通道,从梁丘家的祖坟内逃了出来……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么?
别说挖通道,寻常的孩子,如何能够打碎棺材?
确实,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但是,此人是梁丘家的子嗣,梁丘家的血脉,拥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特殊能力,那就是,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下,他们能够发挥出常人无法比拟的力量。
一想到这里,谢安逐渐明白那陈蓦为何会患有幽闭恐惧症了,想想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长时间被关在狭小的棺材里且不说,当他打碎棺材后,四周亦是一片漆黑寂静,难免会留下心理阴影。
而在谢安在心中对此作出猜测时,屋内众人亦在猜想这方面的事,尤其是吕公。
平心而论,吕公对那个杀死了自己独子、并且将自己双手手筋挑断的陈蓦无比的仇视,可一听说那陈蓦竟是二十年前便已夭折的梁丘家嫡子,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匪夷所思……”摇了摇头,吕公难以置信地说道,“伯轩当真觉得,是当年那个孩子从祖坟里逃出来了么?”他口中的伯轩,指的便是梁丘舞的祖父,东国公,梁丘亘,梁丘伯轩。
梁丘舞犹豫一下,说道,“回吕伯伯话,祖父在信中未曾言明,祖父只是说,祖坟内有被人破坏的痕迹,内中石柱被打碎了数根,导致祖陵多处坍塌,不过……”她顿了顿,低声说道,“祖陵附近,有我东公府退伍将士打理,应当可以杜绝是外部贼人所为……”
吕公皱眉点了点头,要知道,祖坟对于大周世家而言,那是最最重要的所在,大周绝大部分的世家,其家中长老都会选择住在祖坟附近,加以照料。
就好似他的父亲,他父亲尚在人世时,便一直居住在自家祖坟附近的宅邸里,照顾家族历代先祖的陵墓,而在其死后,吕公也将他父亲葬入自家祖坟,这叫落叶归根。
但凡世家子弟,几乎没有一个愿意葬在别处,做孤魂野鬼的。
而正因为祖陵这般重要,因此,像梁丘家、吕家这等名门,大多都会派人照料,有些家族,是家中的长老带着未出仕的家族子弟,看管陵墓,而似梁丘家这等人丁调零的家族,便只能托心腹之人看管。
就拿梁丘家来说,但凡是从东军退伍的将士,不愿意与老主公分别的,在其离开军伍后,便会选择照顾梁丘家的祖陵,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荣耀,也是梁丘家对其的信任。
就好比严开、陈纲、项青、罗超等人的祖辈、叔父辈,就有不少人选择在居住在梁丘家祖坟附近,而在这些位老人死后,他们会被葬入梁丘家祖坟附近的将军冢,继续[护卫]梁丘家,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信任。
换而言之,掘墓人想要掘梁丘家这等大周名门世族的祖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且不说这类世家祖坟每曰定有人手巡逻、料理,单单是掘墓这项罪行,便足以叫某些贼人止步。
要知道在大周,掘墓可是一桩极其严重、恶劣的罪行,一旦被抓获,那就是凌迟之刑,绝没有轻的,毕竟在世家名门看来,这些人是在动他们世家的[根],也就是根基。
一句话,掘墓绝对是比杀人还要严重、恶劣的罪行,罪不容赦!
换而言之,那条通道多半不是由外部向内挖掘,而是被关在梁丘家祖坟内的梁丘皓,也就是如今的陈蓦从内部一点一点向外挖出来的,只不过,屋内众人感觉难以置信罢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已死之人死而复生,这简直就是最最不可思议的事。
“对此,你们这么看?”梁丘舞望向屋内众人。
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人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要知道严、陈、项、罗四姓那可是侍奉了东公梁丘家数百年的家族,梁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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