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过,过什么夜??
她默不作声,宗衍起先不解,不过一细想,或许她是害羞了,又或者,是美梦成真,喜悦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马上就会把二叔的人手全拔掉,到时候就不会待在山庄里了。”他轻抚着封窈柔嫩的脸颊,在她唇角上亲了亲,“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反正跟着我就行了。”
封窈不自觉地揪着宗衍胸口的衣服,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怎么办?
这段限时的奸情,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往长期发展?
奸情这种东西,发展下去很容易变质,变数太大了。像潘金莲和西门庆,如果能悬崖勒马及时分手,说不定也不至于被回来的武松咔嚓了。
……
封窈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
方才,想到时间已过大半,快要进入倒数时,她的心不自觉地揪了一下。
就,有点舍不得。
他的怀抱那么热,胸膛那么坚实,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肌理分明的线条,光是靠着他,就很舒服。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都很舒服。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舒服的人,以后抱不到,亲不到了……
……
算了,咸鱼法则:遇事不决,就先拖着。
“我妈给我买了公寓,就在城南。”封窈答得模棱两可。
她家那么穷,她妈在城南能买到什么好公寓?肯定又小又破。
宗衍想说那怎么能住人,然而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是现在就得定下来,大不了他到时候直接给她搬过去——等她看到楼顶的泳池,他就不信她会不心动。
那套顶层复式一直闲置着,宗衍想到以后她会住在里面,乖乖的等他过去……
心头像塞满,软得不像话,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不亚于刚刚完成一桩获利丰厚的收购。
从前对于耗费金钱精力养女人的行为,宗衍向来嗤之以鼻,觉得是傻子才会干的亏本生意。现在才明白,原来其中自有妙处。
他轻啄封窈的脸,“随便你。”
……
……
珠宝秀上苏冉的一句话,让封嘉月心烦意乱,难以平静。
她直觉苏冉在撒谎,宗家那位的身边哪里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
封嘉月之前见过宗衍,男人俊美骄矜,在人群中是绝对耀眼的存在,但却没有多少人敢往他身边凑——听说他脾气乖戾,完全不近人情,残了腿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可是……万一呢?
苏冉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了。那个封窈,是苏冉的女儿,谁说不会青出于蓝呢?
封嘉月下定了决心,去找邹美婷。
她需要打听清楚,但是她不能出头,万一暴露,会影响她的形象。
妈妈就无所谓了,为女儿操心,合情合理。
……
宗衍在伴月山庄休养的事情不是秘密,打听一下其实很容易知道。
问题是伴月山庄内的具体情况,却不是那么容易刺探到的。
这天,蒋时鸣汇报完宗玉山手下一名心腹高管的动向,顿了顿,接着道:“封季同的夫人邹美婷,这两天在打听山庄的情况,主要是少爷您的身边,是否有个叫封窈的女人。”
宗衍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暴怒:“找死!”
封家难不成是自恃婚约,觉得有资格管到他的头上了?
“她是怎么知道窈窈的?”想到一种可能性,宗衍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戾气,“难道是二叔?”
要是跟宗玉山勾结,那就更是自寻死路!
蒋时鸣摇摇头,“具体情况很难说。”
这段时间他们的人在重点对付宗玉山,宗玉山到底多吃了三十年的饭,在宗氏这么多年的经营,树大根深,想一举拔除干净,需要大量的人手和精力。
会留意到邹美婷,也只是因为前日她开车来到了山庄门口,流连片刻又离开,行迹太过可疑。
宗衍知道轻重缓急,这个时候分心去理会一个吃饱了撑的女人,不是优选。
反正封窈就在他身边,安全上不必担心。
“去警告封季同,管好家里人,”宗衍语气森寒,“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
与庆城相隔数百公里的莱城,刚刚下了一场雨。
郊外的公墓里人迹稀少,苏冉撑着伞,走在湿润的石板道上,经过一排排的墓碑,最后在其中一座前停下脚步。
大理石的墓碑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正中镶嵌的黑白照片上,少年笑容灿烂,俊美的面容和苏冉有几分相似。
苏冉蹲下,将花束放在墓碑前。
来这里之前,她刚接到封季同的电话,抱怨邹美婷蠢不可及,竟然没事去打探宗少的事情。
可想而知,肯定又是一场掀桌争吵。
“你看,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邹美婷的日子不好过。”
“这些年我都看着她,她真的太蠢了,越是看着她的蠢样,越是让我觉得,不值得,真的太不值得了。”
“这样的蠢货为什么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她害死了你,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苏冉拿着手帕,轻轻将照片上的水迹擦掉。
这是她的双生哥哥,只可惜,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
“活着挺好的,让她好好地活过大半辈子,再来体会珍视的东西一样样失去,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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