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仁闷闷不乐的走在巷子里,变幻的霓虹打在他身上,刚刚看了眼手机,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的心情跟夜色一样黑沉沉的。
谁能想到呢,拜师了龙门派当代行法长老,还得老老实实的做个高中生高考,这落差也太大了。
“我觉得那老头也没什么本事,错认了奈亚拉托提普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把本古神当做你心相初张,具象而成的什么本命法器?真是天真!”萨拉塔斯此时已被解放了五感,在陈衍仁的脑海中愤愤不平。
后者回忆着便宜师父灸法子的话,内心也是吐不完的槽。
“你虽是自行开窍的天才,但观你这本命法器,黑暗狰狞,恐怕也与你经历痛楚绝望,又遭魔道惊吓有关,为师给你的第一道磨炼,也是第一重教诲,便是再立心相,重塑本命法器。”
“听你所说,你的第一次高考失利,兴许便是一切的诱因,不妨回家与家人商议,复读一年,再经历一次高考,同时,也将这一年当做你的磨砺,十八岁正是世界观塑造的年华,此时耽误一年夯实基础,对你这样的天才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的修仙都这么潮的吗,开口闭口世界观塑造,是不是还会研究什么口欲期肛欲期之类的?大真人佛洛依德?大天师荣格?陈衍仁感觉自己不会了。
他的脑海里,一篇法门正不断盘旋,名为《真火炼白石》,正是灸法子在他的心相世界中使用的法门,将随处可见的顽石,以心相之火,炼烧为琼浆玉液,既是炼石,也是炼己。
这正是龙门派中,他们这一支流派的弟子入门法诀,所有弟子在正式修行,构建己身内天地之前,都要先过炼石一关,只有真正能够将顽石炼成玉液或是玉膏,才算是入了龙门派的门墙,得赐法名,入字辈谱系,在外自称龙门弟子。
灸法子在离去前也说了,白石未炼成之前,不用去找他,待得功成之日,去那终南山中,全真故地相见,便算真正入了龙门的门墙。
“哎,本以为入了超凡世界,就可以斩断这一世的尘缘,谁曾想,还得再认一次爸妈。”陈衍仁有些沉重,在艾泽拉斯,名叫诺亚的那一段生涯,他从最初的不适,到接受自己的血精灵父母,再到看着他们为掩护自己而战死,这一辈子的陈衍仁本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个旧日在星空行走的世界,比之艾泽拉斯只会更危险。
“算了,目前看来人类的表世界还算安稳,我也需要一段养伤发育的日子,就先这样吧。”他抬起头,仰望阴沉沉的夜空,人类的灯火照不透乌云,那更上层的东西,才是他的目标。
“奈亚拉托提普……三柱神……艾泽拉斯的仇,我不会这么轻易地算了的!”
“放狠话的时候看一下自己等级啦!”来自萨拉塔斯的无情嘲笑。
待到走出深巷,凌晨的夜长安依然车来车往,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打了个车回家,小心翼翼的把萨拉塔斯在鞋柜后藏好,发现二老居然都没睡,看见孩子一身污垢还带着血迹,顿时鸡飞狗跳,陈衍仁好一顿瞎编,才用喝多摔了一跤的谎话糊弄过去。
好在陈衍仁的半年精灵化才刚刚开始,除了耳朵变化,皮肤泛白,眼睛细看之下有点绿,还没出现别的征兆,不然可真就难以解释了。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好,身为高级知识分子,陈父与陈母的控制欲较强,这与青春期的逆反碰上,简直天雷勾动地火,双方的矛盾在高考后彻底爆发,也就有了这次的深夜买醉。
陈衍仁心中叹气,几辈子加起来岁数当人爷爷都够了,他何尝不知道父母只是爱的方式不对,就算嘴上骂骂咧咧,还不是熬到凌晨,一定要亲眼看到孩子安全回家才能放心睡下。
陈父还死挺着长脸,嘴里咕哝着什么“孽障”、“不成器的东西”、“气死个人”之类的话,陈母却已经不动声色的拐了丈夫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的孩子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二老就要回房睡下,陈衍仁却先一步将她们喊住。
“爸妈,我想好了,复读一年。”陈衍仁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原身极度叛逆,高考失利后还做着外出闯荡的白日梦,自然是不肯接受父母提出的,复读的建议,而他不一样,不说刚认得师父给他下了任务,仅以他过来人的目光,也觉得复读是比南下闯荡更好的选择,当然,前提是他以后还准备在凡人世界厮混。
二老闻言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真的?你可想清楚了?又是一年高三冲刺,可别到时候吃不了苦又跟你妈发脾气。”陈父将信将疑。
“我说到做到,明天就开始复习。”他哪里是想复习,而是用着复习的借口,给自己找一个没人打扰的环境研究火炼白石。至于高中那点知识量,能难到上辈子的暗影大祭司还是这辈子的修仙之人?只要稍微对心灵开发到一定程度,过目不忘几乎就是基本操作。
再说了,不会做题还不会抄吗?笼罩整个学校的心灵视界够不够?总不能整个考场连一个学霸都没有吧。
因此陈衍仁从来不担心高考的问题,真正的难点,在于把他用几十年养成的血精灵习惯和思维方式重新推翻,甚至连上上辈子养成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也要重新构架,《真火炼白石》只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重读这个世界的道教典籍,并以心相修行的理念吸收。
这一切,也是陈衍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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