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道:“这话你去说?你说了他们能信啊?谁去说被乱棍打出的就是谁!”
“程峰说的没错,有些时候做好人很难。其实我早就警告过新娘子父母不可把女儿嫁给王友辉,可人家不听啊!”黄扎纸颇感无奈。
常小曼是个直肠子,这姑娘的性情就是如此,心里藏不住事。她推开马程峰就冲进了王家院子。
人家书记正要宣布夫妻交拜呢,突然门被推开了,闯进来一个打扮入流的城里姑娘,所有乡亲们齐齐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她。看了半天大伙才想起来,原来是马程峰从城里带回来的那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哼!还住上瘾了呢!”张慧芳坐在宴席间没好气嘀咕道。
乡亲们赶忙把常小曼让了进来,岂料她非但不坐下来老老实实观礼,反倒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拽起了新娘的手。
“啊?”常小曼原本打算拽起新娘子往外跑,这也算是救她一命了。可刚抓住新娘子的手腕,却觉得新娘子的体温低的可怕,就跟个死人似的没有半点活气。吓得她立刻松开了新娘子。
“这位小姑娘,你要是来观礼讨喜的我们欢迎,请不要闹事,有什么话等礼数尽了后再说。”老书记脸色阴沉着说道。
“新娘子,你不能嫁给他!!!”常小曼不顾众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大声叫喊道。
现场哗然……
乡亲们还以为是常小曼跟新娘子抢男人来了呢,一群老娘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交头接耳,说多难听的都有。
“学姐你们有钱人喜欢闹也得分个场合吧?这里是梨树屯,不是热河!”张慧芳没好气地跑了过来。
“我说的是真的,你嫁给他会死的!”小曼信誓旦旦喊道,甩开了慧芳。
王家父母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拿着擀面杖和扫帚追着常小曼在院子里跑。马程峰捂着脸,真想找个地缝子钻进去!
“程峰!你快说句话呀!我的话他们不信!”常小曼跑到了他身后躲起来。
“哼!马猴子,你摸着良心说。你从小到大,我们王家对你咋样?你友辉哥对你咋样?大喜的日子你派这个小狐狸精来成心恶心我们家是不是?滚!有多远滚多远!”王友辉母亲抡着扫帚大骂。
二老冲出来还没等打着常小曼呢,立马就看着黄扎纸夹着纸人和纸牛站在门口,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夫妻对拜!”小院里并没有因为这段特殊插曲打乱古礼。
亲朋好友站起身来纷纷鼓掌,在亲人朋友的祝福声中,一对新人面对面弯下腰去,这一礼也标志着把彼此一世的幸福交给了对方,不仅活着时候要相濡以沫,甚至死后都要埋进一个坟里。虽然后边这句话有点不吉利,但也许这句话立刻就要被印证。
夫妻二人深深的九十度鞠躬给对方。新娘子就着鞠躬弯腰的势头没有停下,重重地趴了下去……
王友辉赶紧扶住新娘,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新娘子没说话,趴在丈夫怀中一动不动。现场观礼的亲朋好友看的目瞪口呆,大伙顿时就想起了王家这几年来娶亲的厄运。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嘀咕起来。
“王婶,你打我干嘛?你儿媳妇儿出事了,还不快去看看?”马程峰指着新娘子喊道。
王友辉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一看,新娘子脸色惨白惨白的,眼中无光,圆圆的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瞪着他看。吓的他突然松手,新娘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下小院里可是炸开了锅,娘家人说王友辉有了小三,毒死了他们闺女。婆家人说他们嫁了个病秧子闺女过来,就打算讹人。两家大打出手,喜宴也砸了,乡亲们纷纷劝架。却没人留意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怎么样?常姑娘现在信了吧?”黄扎纸把纸人和纸牛搬了进来。
按乡下的习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既然礼数已尽,这女孩就算是王家人了,丧事理应也是王家给操办。
常小曼捂着嘴一句话说不出。虽然头顶是艳阳高照,小院里的炉灶下柴火红彤彤,但却觉得莫名的阴冷。
老书记一嗓子把两家人全都呵斥住,说不管死活也得赶紧送医院,就算新娘子死了,也不是你们谁说了算的。
结果可想而知,王友辉扛着新娘子往山下跑,跑到半截自己第三个媳妇儿身体都硬了,那还能有救吗?
一场好好的喜事办成了丧事。一直到下晚,医院那边开了死亡证明,镇里派出所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这才把尸体推了回来,搭起了灵堂。
黄扎纸虽懂一些阴阳之事,不过却从不帮人办丧。每个屯子里有每个屯子里的先生,当然,先生不一定非得是男人,只要懂点这方面礼数的,岁数大点的就成。
夜半,小村中静的可怕,喜气散了,小村中蒙上了一层不安的灰蒙蒙。
“程峰,几点了?关灯睡吧。”常小曼已经睡了一觉,睁眼睛一看马程峰还坐在炕沿上翻看着那本古旧的白皮书。
程峰伸手为她把被子盖好,颇有意味地道:“学姐说的好像邀请我钻被窝似的……”
“切,不要脸,谁邀请你了?大半夜不睡觉看啥呢?又是你爷爷给你留下那本破书?”
“黄扎纸说的没错,谁家女孩嫁给王友辉都得死,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我怀疑,可能是他的今生缘分被人盗了,想查查书中有没有对这诡术的记录。”他一边翻看着《盗经》一边说道。
“得了吧,哪有那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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