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就笑:“待沉疴尽去之后,谁敢说元君不是大劫法宗师?”
“那也要治好才成。”
薛平治悠悠应了一声,继而转过视线,有些歉然:“道友莫怪,我可不是质疑你的手段。”
余慈自然不介意,不过看起来,薛平治倒是很相中这里,甚至已经开始注入元气,这一片区域都亮了起来,灵气以“阴阳鱼”为中心,盘转蓄积,又可以支撑一断时间。
而真正固定住,还需要余慈尽快将中枢法阵重新启动才成。
做完这一切,薛平治才向余慈分说:“当年我便发现此地,与灵官殿气机互通,运转文武火最是相宜……在此预留一个位置,道友应该不介意吧。”
余慈向她拱拱手:“能有元君坐镇,我这里正是求之不得。”
薛平治摇头一笑:“你我之事不成,什么坐镇,都是虚妄。”
正说话间,两人同时起了感应,对视一眼,随即将目光指向“阴阳鱼”右侧大约四丈的距离,这里恰好是薛平治支撑起的区域边缘。
就在刚刚,运转的元气分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虚空中微传震动,似是有什么密封的东西破掉了,微弱光芒从飞扬的尘埃中透出来。
薛平治顺势加了把力,罡风吹卷,亦将那处尘埃扫荡一空。两人就看到,正有一圈茧似的灵光,紧贴着破损的“膜”,最多就是人的手掌大小,高不过三分,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当年还有人会把宝贝藏在这里?”
“不太像……”
薛平治若有所思,继而又道:“我倒听说,有一种‘蚕变’的渡劫秘术,与此相类。”
余慈当先往那边去,然而不等他近前,那茧似的灵光便又是一颤,整个地崩解开来,显露出里面封存之物。
当先呈现的,是一件正舒展开的衣衫,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织就,看着也有些厚度,却能给挤成巴掌大小,而桎梏一去,便重又展开,其上宝光隐隐,又可见云纹勾勒,显然不是凡物。
余慈关注的并不是这个,他视线穿过遮挡,一眼便看到,衣衫包裹之下,竟似有一个婴孩。
当然,任何正常的婴孩都不会只有拳头大小、皮肉干枯、且五官四肢清晰可见。
余慈知道,这恐怕是哪个修行中人的遗骨,看样子,和薛平治所说的差不多,就是用了某种特殊的秘术,想要抵御灾劫,而如今这模样,显然是生机绝灭、灵光已昧,再起不能。
看起来,此人最起码也是一位长生真人,可能是到域外修行,正好碰到上清宗遭遇魔劫,死星虚空甬道关闭,竟然是给困在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要死守此地,余慈估计着,应该本来就身受重伤,或者遭遇灾劫,难以在域外漂流,只能用这种方式硬捱,但最终还是没熬过去。
余慈有些感慨,此时外围修士又是探头探脑,大概是看到了这边的变故,跃跃欲试。
他想了想,虚空神通展开,将这具遗骸及其衣衫收拢进去。
一是免得其人死后仍不得安宁,另外,他也由此冒出个想法,准备时机成熟后,再予施行。
那时候,或许还要借此人之力。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本来也就一般的“游兴”也败得差不多了。
余慈转眼看向薛平治,准备进入正题:“元君邀我到这儿来诊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说着,他扭头四顾,苦笑了一下:“这儿虽是新奇,却不是治病疗伤的好地方。”
薛平治也是微笑:“为何要到域外,我这里有两个理由,最主要的一个,这里是避开耳目的最好办法。”
“避哪个?”
“罗刹鬼王。”
余慈一怔,薛平治竟然直呼其名……
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罗刹鬼王是真界的神主,其所谓的“织网”,也只是覆盖真界,最多就是血狱鬼府,死星这里,除非是有她的大批信众在,否则很难排布耳目。
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后做那些与罗刹鬼王相关的事情,不妨就这么着。
不过,同样的办法,无论如何也用不到元始魔主身上……呃,他想哪儿去了?
余慈又问:“另外一个呢?”
“……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余慈无可不可,当下就与薛平治一起飞出轻纱灵障,将后面众修士抛得远远的。
二人并没有选定方向,坦白讲,余慈还真没能耐在此域外星空分辨东南西北,甚至于连孰上孰下都分不清楚。
薛平治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余慈并不寂寞,在域外星空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全新的,需要他仔细体会。
就是飞行,感觉与真界也颇为不同,发力、转折全不是一个味道,之前东华虚空中那点儿少得可怜的经验,完全不敷使用,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
此外,飞得久了,余慈倒是发现了域外星空和真界最显著的不同。
这里太过广阔,无边无际!
真界虽也广大,可是山河湖海,地形复杂,一路狂飙,也可见得层层变化。
可在域外,无论他飞多久,周围的星空永远都是那个模样,没有变化,没有参照,只有孤寂和渺小之意,萦系于心。
或许是感应到他这份心绪,薛平治没有任何征兆地开了口:
“精通虚空挪移的修士,在域外最是吃香,但也最是危险,说不定哪个挪移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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