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大家的仰天叹息感慨之中,蜜芽儿却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自然是萧竞越。
萧竞越从前年出国后,至今已经两年了,还没回来过。隔着半个地球,其实也有通信,偶尔也会寄点东西来,不过频率比以前自然下降了许多。
平时国内寄信也就是八分钱邮票,可是寄往美国的航空平信,不超过5克的话是一块六,如果寄包裹,那就是一克八毛钱。
按照克来计算,动辄八毛一块的,在这个年代几乎是奢侈。
尽管现在顾建国很是挣了一些钱,也对蜜芽儿这唯一的女儿很大方,可到底平时是节俭的,还要留着钱投资兴建厂子,蜜芽儿也不舍得太浪费钱。一个月十块的零花钱现在升级成了一个月十二块,这在同学们中算是很有钱的学生了。可是她寄一封信是一块六,每月的零花钱也就是写七八封信,还不说万一超重了,那更是价格嗖嗖地往上涨,看着肉疼。
再说了,就算有钱,一封信一块六,也舍不得啊,谁舍得,这时候一根冰棍才三分钱啊!
至于萧竞越寄回国的那些英文奥数资料,那邮费估计都是天价了……
总之,跨国通信让彼此的交流少了一些,而萧竞越那边估计也面临着太多的新鲜事,学业繁忙,平时课余时间打工也忙,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写信。
但是,即使这样,蜜芽儿还是觉得萧竞越是亲近的。
或许比自己小舅舅稍微远一点,可在心理上依然是可以依附的对象,每每读他的信会感到一阵踏实感和安全感。
这种奇妙的心理蜜芽儿也没太细想过,只是今天大家起哄说起暗恋的人时,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便钻了出来,犹如一只狗尾巴草,被风吹过,轻轻地摩过她的心尖尖,让她觉得痒痒的。
这时候难免也就想,不知道萧竞越怎么样了,上次他给自己寄来了那些资料,自己回信感激他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写信来。
等回去后,陈老师洗出来照片,她就给萧竞越也寄一个吧,问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正想着,大家伙叫她一起来玩儿扑克牌,原来陈建安在行李里带了两副扑克,一直没用上。大家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玩的牌种类和规则也不大一样,互相商量了下,最后大家玩“憋七”。
蜜芽儿想着萧竞越的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输了几把,后来专心玩,又赢了几把。
熬到了约莫半夜里,大家都有些饿了,蜜芽儿便把自己买的驯鹿肉干拿出来分享给大家,吃吃喝喝的,正打算继续玩,突然挨着窗户的刘志鹏叫了声:“你们看窗外!”
大家转头看过去,不免都惊叹不已。
原来这芬兰的夏日很长,长到什么程度呢,夜晚也是明亮的,和白天一样明亮。只不过这夜晚的阳光是红黄色调,朦朦胧胧的,有点像日出日落时的那种光线。
本来这两天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白天式“夜晚”,可是谁知道转头看过去时,外面竟然天黑了。
不算大黑,只是深蓝而已,但至少不再像白天了。
大家激动的探头看过去,纷纷小声欢呼起来,聚集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王新国提议:“陈老师的相机在就好了,拍个照!”
大家都笑了:“拍啥啊,大晚上的,拍了也看不清!再说了,你拍个半夜的照片,等回去,大家估计都说,有啥稀罕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大家也就不提拍照片了,啃着鹿肉干,望着那深蓝胡泊中的墨蓝色,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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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奥数竞赛宣布成绩和颁奖的日子,所有的代表队都扛着自己国的国旗,在各国代表队助手的协助下,鱼贯进入了大会场。
会场外面是圆形教堂式建筑,里面非常大,座位整齐,每个国家的队伍都有指定的位置。
蜜芽儿他们坐好了后,都不免有些紧张,特别是刘志鹏,他头一天考试的第三题扣分了,心里忐忑得很。蜜芽儿倒是没啥,还算淡定。王新国很是期待,激动的攥紧拳头,他每道题都做对了,觉得自己大有希望。
陈老师其实心里也紧绷着,攥着一瓶子饮料,在那里转来转去,他激动,但是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得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只能拼命忍着。
而就在这时候,主事委员会主席在一番讲话后,开始宣布成绩了。
成绩是用芬兰语言发布,同声翻译在会场进行广播。
蜜芽儿他们吊着心听着,人家念一个名字,他们的心就悬一下。
最忐忑最激动的王新国,用脚踩着地板,甚至都要把地板踩碎了。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名字。
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听得最清楚的是英文版本,人家说的是“xinguo”,他愣了下,脑子里嗡嗡嗡的,想着这是自己的名字吧?后面一长串的数字那是啥?分数?
最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两个单词“edal”。
周围的陈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地攥住了王新国的手:“银牌,你得了银牌!银牌哪!”
奥数竞赛的分数是分六个的,分别是p1,p2,p3,p4,p5,p6,王新国p3是4分,p6是5分,其他都是满分7分,所以总分数是37分。
本次参赛选手一共是138人,金牌得主共有11人,银牌是22个人,看来37分就能进入前33名了。
王新国开始都懵了,后来想明白edal啥意思,一下子就哭了,这么大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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