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树礼一看,很是忐忑地说:“老师,这墨水是在我课桌上,可我真没看到,我一直在和牛根玩跳远呢!”
牛根吓得赶紧出来作证。
毕竟这不是小事,这肯定得让老师带着去找家长,找了家长肯定挨揍,挨揍不说,接下来的事还没完,毕竟这墨水这衣服都得赔。
事情闹大发了。
这个时候莫暖暖和彭金秀也来了,莫暖暖先陪着蜜芽儿回家,刘瑞华开始找凶手。
这小学一年级约莫二十个小朋友,二年级十几个,到了三四年级,每个年级只有□□个了。总共五十多个人,排排站,站在那里,一个个地挨个说下自己课间活动时干了啥,都玩什么了,同时小朋友们互相作证。
刘瑞华盯着每个小朋友,看他们说话,试图从他们的神态中找出蛛丝马迹。
终于这群人轮到顾晓莉的时候,顾晓莉说:“我没看到,我就在外面玩了,后来回教室,我想着我的作业,就赶紧过来了。”
刘瑞华想起了之前顾晓莉站在门外面发呆的情景,其实有些怀疑,不过又不太敢相信,毕竟才七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心机。
这棉袄,袄片儿,一瓶子墨水,在个小孩子看来,那是太多太多的钱,小孩子谁敢下这种狠心?随便一个孩子干了这种事,回去后能被家里打死。
“你在外面窗户下站着干嘛了?”刘瑞华盯着顾晓莉,厉声问道。
“我,我——”顾晓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也看其他小朋友怎么说了,她就学着来,她觉得自己天衣无缝,肯定没什么破绽,谁知道刘瑞华忽然这么对她。
她仰起脸,小心翼翼地朝刘瑞华看过去,只见刘瑞华那双锐利的眼睛好像看穿了她一眼,把她看得心虚。
她一下子毛了,害怕了。
她委屈了,哭了,一边哭一边恨恨地说:“你凭啥怀疑我,凭啥怀疑我,不就认为我穷么,因为我穷就是我干的啊?你凭啥啊!”
“晓莉,咱们就事论事,老师在问你话,你好好回,不要东扯西扯,你这样子,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心虚知道吗?”
刘瑞华越看越觉得就是她,谁知道她扯什么穷,也是无奈。
旁边彭金秀看着这情况,也是皱眉,这孩子得多敏感脆弱啊,这也能上纲上线,她咋不上天呢?
不过她还是按下脾气,好好地劝说:“晓莉,你别多想,刘老师不是那个意思,刘老师就是想问问你,想弄清楚——”
谁知道顾晓莉这个时候已经炸了,她指着刘瑞华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向着蜜芽儿说话,你和她四叔私底下有事儿,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你为了她,真是啥都不顾了,乱冤枉人!”
她这话一出,刘瑞华顿时呆了。
刘瑞华气得手都发抖,一个劲地抖。
当年童韵是提过她和顾建党的事,可是她觉得不合适,人家是根正苗红的烈士家属,自己如果真嫁过去,那是连累人。再说,自己也不愿意欠这人情。本来打算嫁那麻子脸的,谁知道麻子脸也不稀罕她,于是这些年,她就干脆一个人过了。
后来也是赶上了,顾老太退休,把这人民教师的位置空出来,加上生产大队的孩子多,陈胜利就说得多招几个,扩扩规模,于是有三个民办教师名额。
她成分不好,当不了正式民办教师,所以是莫暖暖和彭金秀当正式的,她当代课老师。名义上代课老师,其实该干的事和莫暖暖彭金秀比起来并不少,还是班主任,只不过编制不一样,拿钱少。
这些年,她也不想着嫁人了,也不想着那成分的事,干脆一心扑到孩子身上,慢慢地,也算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人们提到她,叫一声刘老师,过年过节,还有人给她送一个鸡蛋啥的。
她感动,她感激,她打算好好地干。
至于那顾建党,是,后来挨饿的时候,顾建党偷偷地把自己的干粮藏下来,他自己饿着肚子,给她送过点吃的。
后来她有了工资,也暗地里给顾建党孩子买过点东西。
可是也就这样了,仅限于这样,她知道她和顾建党不可能,所以不敢多想,也不敢多迈一步!
结果呢,现在她竟然被自己的学生,被个顾晓莉这么嚷出来。
当着五十几个学生,被人这么说。
刘瑞华捂住了嘴巴,差点哭出来,她红着眼圈:“你,顾晓莉,你——”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晓莉那么小,咋可能知道,一定是柯月说的,柯月暗地里叨叨过自己,所以顾晓莉听到了。
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二十七八了,可到底没结婚,没结婚就是姑娘家,姑娘家任凭谁,听到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骂自己,怕是也伤心得不行。
更何况,她是为人师表的老师,骂她的竟然是自己的学生。
这一刻,刘瑞华几乎崩溃。
“我和他清清白白的!”她竟然失了分寸,这样大声反驳说。
旁边的彭金秀一看情况不同,知道刘瑞华这是急了。其实任凭学生怎么说,你当老师的怎么可以这么吼,越吼越显得你心虚似的。
当下她绷着脸,对那顾晓莉说:“顾晓莉,咱们在说墨水的水,你不用扯东扯西,更不用往老师身上泼脏水,你要是这样,我们干脆不问了,直接请大队长过来,让大队长找公安局来查!”
她冷冷地说:“如果真请了公安局,这么大的事,到时候谁做错了,就直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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