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黛自然是百般挽留,要莫知足留下来吃个工作晚餐,但莫知足说今天在木湾镇还有很多要看的地方,时间很紧,没办法留下来吃晚饭了,但告辞的时候,他握着黄欣
黛的手的时间有点长,超过了十秒。
离开万物公司,几台车便直奔向了木湾镇。
这次去木湾镇的路上,张文定在自己的车里,而侯定波,却坐进了莫知足的车里——这是莫知足要求的。
这个要求,当场就令很多人偷偷瞄了张文定一眼。说实话,这次莫知足来燃翼县调研,按正常的搞法,他应该是和随从人员一起,坐着考斯特,这样的话,县里两位主官,都可以一起进了中巴车里陪着他。但是,他是坐
着自己的配车来的,随行也没有中巴车。当然了,就算是配车,那也是中大型的轿车,前排坐了秘书,后排坐三个人也是能够坐下的,但很显然,坐两个人才是谈话的正确姿势。所以,他就叫了侯定波上的他,
而没有把张文定一起叫上。
毕竟,他和侯定波,都是政务上的一把手嘛。
这个,是明面上的理由。
实际上,大家都在想,莫知足这么做,其实就是摆明了要给侯定波撑腰!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在考虑,在燃翼县里,张文定的权威是很足的,侯定波一直都想要多要一点权力,但一直都没要到手。现在,竟然搬来了一市之长莫知足,看来是要进
行更加有力的抗争了,而张文定呢,貌似省里没了靠山,市里也没了靠山啊!
想着这些,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崔建勇就是那个发愁的人,他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坐进了张文定的车里,小声地对张文定道:“老板,县府那边,对这次的调研工作,准备得很充分啊!”
在没外人的时候,崔建勇喜欢叫张文定叫老板,而不是班长。
跟别的班子成员不同,他这个委办主任,其实更多的,是为别的班子成员,特别是为张文定这个班长做服务的。
所以,他对于这些事情,是最敏感的。
“准备得充分是好事。”张文定很淡然地说道,“准备得越充分,证明我们县里对市里越重视嘛。”
崔建勇心里叹息了一声,又道:“今天这个事情,恐怕一会儿就会传遍了。”
他说的这个事情,指的就是侯定波被莫知足叫上车的事情。至于传遍,这个肯定是指在燃翼的干部层面上。
这样一传出去,往往就会传走样。
譬如说,本来是坐车,但传出去之后,很大的可能就是这样——市里主要领导对张文定非常不满,视察的时候对张文定当场批评,而对侯定波的工作则是表示了肯定!
这样的传言一旦传出去,会让县里的中层干部对张文定的信心产生动摇,有一部分摇摆不定的人,说不定就会提前倒向了侯定波。
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而且,在这种结构中,也别说谁是谁的死忠了。大家都是做一份工,为的是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位置。
在现在这种时候,张文定可不需要去考验哪些人忠心,哪些人是墙头草。
现在的他,其实正处于一种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时期,就算明知道有些人有异心,也需要能拉拢就尽量拉拢。
现在这种时候,张文定是很需要群众基础的。
当然了,平时的话,他也很需要群众基础。没有这个基础的话,很多工作,其实也是极其不好开展的。
只要需要用到人,那就没办法让人完全对自己死心塌地。毕竟,人这种人物,从生下来,就是有私心的。
就算历史上封圣了的那些人,就完全没有私心吗?恐怕也不见得!
诸子百家的那些圣人,就算没有个人的私心,也有把自家学说发扬光大的私心。
所以,这时候,不是考虑别人忠心的时候,而是重点考虑稳定人心的时候。
不存在说,哪些人对张文定死心蹋地,只忠于张文定。说这样的话,变会显得很业余,很想当然了。在张文定还没来燃翼的时候,燃翼县里,大部分的中层干部,都是忠于吴忠诚的,但现在张文定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他们就忠于张文定了。而如果张文定掌握不了局面的
话,他们就不会再忠于张文定了。
不说那些中层干部了,就算是班子成员中,现在钟华华和吕万勋算是对张文定言听计从的,但如果张文定哪天被调查了,被规起来了,那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肯定不会了。
他们不可能会和张文定同呼吸共命运,而是会和张文定划清界线。
这就是现实。
这也是崔建勇所担心的所在。
当然了,崔建勇并不知道张文定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来自省里的调查,他只是单纯的担心,县里从此以后,怕是格局要发生一些变化了。
“传就传吧。”张文定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然地看了崔建勇一眼,道,“燃翼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项目,有大项目进来,什么杂音都不用在意。”
这个话,就很霸气了。
只要能够拉过来大项目,手里有了项目,别人都得看我眼色!
放眼整个燃翼县,也只有张文定有这个底气能够说这个话了。没办法,谁叫现在县里的大项目,都是张文定拉来的呢?别的班子成员,有些是完全没有拉过来一个项目,有些是拉的小项目,跟张文定的几个项目相比,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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