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我与南北的了断,也是我对南溪的交代。
说完我转身就走,南北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度云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雨声像是她哭声背后最凄凉的背景音乐,听来很绝望。
我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去,只丢下一句冷硬绝情的话。
“你长大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去走。”
我开着车离开了这座村庄。
赶走南北,大概是我能为南溪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如今的我,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突然引爆,身边的人都离开我最好,远离我也就远离危险。
途中,大雨渐渐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
我感到很疲惫,那种疲惫的源头在心里,它沿着血液流过的地方一路蔓延,直到四肢末梢。
我有些头疼,便打开车窗,任冷风夹着雨丝猛地灌了进来,此刻唯有寒冷可以刺激着我保持清醒。
抽完了最后一支烟,等我再去拿时,烟盒就已经空了。
这一刻我的烟瘾偏偏犯了,扔掉烟盒,没有烟抽我很烦躁。
开进南城境内,路过一个小镇。
当时已经是半夜12点,透过细密的雨丝,我看到路边的一个小店还开着。
我把车停靠在路边,走进了那家小店。
卷闸门拉了一半儿下来,我得弯腰才能走进去。
里面一对中年夫妇围坐在烤炉边,在低声谈论着什么,我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卖得最贵的烟就是45块钱一包的硬中,说是不敢拿太好烟,镇上没几个抽得起好烟的,拿了不好卖。
老板娘把烟递给我,见我浑身湿透,不禁感到诧异,又瞧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车,随后热心地说,“这一身都湿了,进来烤烤火吧,小心着凉啊。”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坐下来,大概是小店透出的昏黄灯光让人感到温暖,亦或是他们那种老夫老妻的平淡和温馨打动了我。
于是我坐了下来,决定抽完一支烟再走。
老板娘再一次望向门外,叹了一声。
“哎,这雨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明天我闺女结婚,可不能这样下啊,真是愁死人了。”
老板说,“过了十二点,应该说今天了。”
“对对,今天。”老板娘应着。
我看向穿着朴素,鬓角已有白发的老板娘。
“下雨怎么了?”
老板娘愁苦着一张脸说,“下雨可不好啊,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两脚踩黄泥,不死就分离。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
她懊悔地拍着自己的嘴巴子。
我淡淡一笑,“这种说法是没有道理的,更何况,如今不比从前,接个亲还要翻山越岭。现在路修得好,交通也方便,就算下雨也踩不上黄泥。”
一直没吭声的老板开了口。
“话虽这样说,可心里总是不舒服啊,哪个做父母的不想自己闺女过得好啊,都想图个吉利。”
老板娘接着说,“是啊,那时候挑日子还请了好几个人看过呢,都说明天,不今天日子特别好呢,而且这一个月就这一天好日子,所以大家就凑一块儿了。就我们村子里,就好几家今天结婚的。”
这样说来我随意选还选了个好日子,可是有什么用呢。其实我从来都不信这些。人对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抽完一支烟,我起身离开,走时又多买了一包烟。
给钱时我多给了几张一百,老板娘瞪大眼盯着我给过去的钱。
“多了,一包烟可要不了这么多钱,给一张我还找你呢。”
我将钱放在烟柜上,淡淡一笑。
“不多,遇上你们嫁女儿,就当我随礼了,祝你女儿女婿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坐在一边的老板也挺惊讶地站了起来,我已转身坐进车里,开着车离去。
后视镜里,两夫妇还站在门口望着我的方向。
我想,他们也许会认为我是疯子。
我不是疯,只是那句“两脚踩黄泥,不死就分离”让我感到很压抑,突然觉得白头偕老是特别奢侈的字眼,很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回到家,穿着几个小时的湿衣服才终于脱了下来。
洗了个澡,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而孤寂。
打开手机,定位显示她的位置依然还在临水。
临水离这里不远,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就去找她。
清早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脑袋有些沉重,我想大概是昨夜淋了雨的关系。
换好衣服,我拉开窗帘,发现竟然放晴了。
阳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
想起昨天愁到半夜的那对夫妇,心下升起一丝安慰。
这下他们该放心了吧。
我发现人在无所顾忌的时候,才会无所畏惧的。当心里住下了人,就自然而然地变得小心翼翼,从前不信的东西也信了。
换了一辆车开出去,我首先去接那冬。
她已经穿好了婚纱,戴着长发,繁复厚重的头纱遮住了她的脸,旁人无法透过头纱看到她的长相。
来到名豪国际大酒店,我把车停在酒店对面,眼看见很多宾客陆陆续续地进入酒店里。
盯着酒店门口,我敲打着键盘,若有所思。
“怎么了?”那冬问我。
我说,“我有一种预感,这场戏,我们不用演了。”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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