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阿孝问狄阿田:“怎么办?”
狄阿田笑道:“能怎么办?进去,直接干掉他们两家,难道你要退让一番,替阿虎礼让三先?”
狄阿孝已经上马,掉转马头。
他冷冷道:“我丢不起这人。”
赵过立刻去揽他的缰绳,免得他一赌气,真走了,两个人陷入无声的争执。
秦悦鸣下车问了一回,责怪狄阿孝说:“你要走你走吧。阿哥让你来干什么来了?你丢人你走了,阿哥呢?”
狄阿田挽了挽袖子,邀请她说:“阿嫂?!我们走。给阿虎抢媳妇。”
秦思娉和赵秀才百无聊赖,一见狄阿田这个模样,正合心意,先后跳下马车,干脆捋着袖子站到最前头。
另外两家送彩礼的觉得不对劲儿,都有人来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被恶狠狠的赵秀才持鞭子赶走,他们就瞄狄阿孝这支队伍,发现后面没有抬彩礼,各自笑笑回队伍。
于是,赵秀才持鞭带路,秦思娉提俩小拳头,狄阿田和秦悦鸣在前,狄阿孝、赵过和李鸳鸯在后,带来的人跟着他们,硬生生插到两支队伍之间。
扣开门,前面七个人进去,后面的人就插在两支求亲的队伍中间,冷冷地应对他们的挑衅,不少人干脆按刃而立。
进去了。
堂屋杨大娘和杨大嫂都在,正两眼无神,一脸愁容地摆着手。
左右两侧各站着两家的人,其中满头翠艳的媒婆最引人注目,花枝招展地站着,他们正在针锋相对地斗嘴,都快打起来了。
眼看又有人进来,其中一家媒婆就避开年龄小的赵秀才和秦思娉,直奔狄阿田身边,拉了狄阿田来评理说:“我们家公子三、四年前就说聘她杨氏女,他们说定好了,定好了,要是没定好一定考虑,孩子未婚夫进了军府,去打仗了,回来就成亲,这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三年过去了,我们家公子都在等呀,眼看他们定好的女婿回不来了对吧,是不是该答应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为了她,可是在渔阳都买了大宅子。”
杨大娘有气无力地说:“给你们说多少遍了,俺闺女真的定好了,一回来就成亲,你们就是不信。他别说两年没回来,就是十年八载,也是定好了。俺女婿好得很,不图你们什么,你们赶紧走吧。”
另一家媒婆立刻接话嚷道:“啊呀。我们公子爷给你们说了,你们定的那一家成不了,他是打听了的,说成不了还能诳你不成?你闺女也就这两年时候好,错过了这两年,我看你们家怎么办?”
杨大嫂道:“怎么办?就那么办?我妹子生是人家人,死是人家贵,你们是求亲还是抢亲?咋就赶不走呢?”
他们似乎在等狄阿田评理。
狄阿田拍开媒婆的手,略嫌恶心道:“脏手往哪摸?”
那媒婆大吃一惊。
她以为进来的是杨燕燕家的亲戚,拉来评理会被加分,这时才注意到到来的是个不容侵犯的贵妇,一对金丝水晶片,耷拉着金丝链,勾着眼神看自己,看得有点令人心悚。她想去拍人家手,安慰别人,给别人道歉,说刚才拉过来鲁莽,却有点不敢,连忙问:“您是?”
狄阿田大大咧咧走上去。
她从椅子上拉了一个年轻人出来,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往腾空的椅子上坐下去,慢吞吞道:“就你们说的那个回不来的女婿,他是我侄子。我听说咱们大夏国大夏律中有一条,叫破坏军婚……”
狄阿孝这点远不如她,看她上去坐在一侧,也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另外一个年轻人一把拽起来,直接掼出去,自己坐下说:“也是我侄子。”
狄阿田嫌恶他有样学样,白了一眼道:“椅子给你媳妇坐。”
堂上鸦雀无声。
他们就眼睁睁看着狄阿田站起来,朝秦悦鸣走过去,定要拉了秦悦鸣走上前去,逼着狄阿孝无奈站起来,她把秦悦鸣塞坐下,自己又回自己位置坐下。
赵秀才眼睛里散发出神奇的小星星,就差没大喊一声“阿妈好棒”。
过了片刻,欣喜的杨大娘不敢相信道:“你们真的是李虎他家的亲戚?”
其实她心里信了,那李鸳鸯鹌鹑一样缩在后面,她能看不到,见了她就往上面猜了,只是她听得人承认,心里才踏实。
狄阿孝没说话,傲慢,心里不舒服,头扭到一侧去。
狄阿田接话说:“我是他阿姑。”她指了狄阿孝,告诉说:“这是他阿叔。”指了赵过,指了李思娉,指了赵秀才,指了李鸳鸯,一一说完。
一摆手,她驱赶两个求亲的年轻人说:“我侄子好好的,念你们不知者不罪,立刻给我滚,否则全部打断腿儿。”
就这么走?
两个年轻人都不走。
一个说:“我劝你趁早解除婚约。”
一个说:“多少钱肯解除婚约。”
李鸳鸯信,有人就是愿意找死。
他不是不肯出面,不肯上去驱赶,他看明白了,你们来求亲,你怎么不了他们,但阿田郡主非把他们绕到圈里再收拾。
他干脆抱了抱双臂,嘴角拉出一丝冷笑。
他是暗衙的人。民间常说的有杀人执照的就是他们这种人。他们暗衙有权捕杀对国家对王室有威胁的人,就算杀错了,也不由地方审理。说他是心黑手辣亦不为过,有些事不去干,那是有顾忌,比如杨大娘发现从北平原追来渔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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