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最近为女儿的事,有点担心,她想跟沈老先生说说,沈老先生让她不要敏感:“孩子大了,我们做父母的要适当保持距离。”
“我跟我女儿保持什么距离。”李女士不大高兴。
沈老先生就提醒:“以前的事,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小深是什么脾气,你我最清楚,这孩子倔得很,又要强,你不要逼太紧,免得她压力更大。”
“可不闻不问也不好吧,就像可明和一囡,我们相信他们,从来不多问,结果呢,说离婚就离婚了。”
“哎,你这人!”沈老先生摇头,“怎么年纪上来反而糊涂了,小深的情况和可明他们不同,你可以问,但不要老是问,如果问了小深不愿多说,也不要追着问。”
“要求真多!到底该怎么问?”李女士有点生气,“我关心女儿,关心她才问,你这样就对吗?也许小深挺想跟我们说说,甚至需要我们帮忙。”
“她有需要,会告诉我们,你想的,未必是她要的。”沈老先生又提醒,“现在他们打工的,压力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大,我们做父母的,给予关心当然好,可凡事都不能过,不能成了那压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前些日子你应该听说了吧,张教授的儿子,在美国那个,得了抑郁症,就是压力太大的原因。”
“老张那是作出来的,一天到晚到处炫耀,儿子工作丢了,不敢回来,怕父母没脸,结果后来越来越糟糕,差点儿自杀死了。”李女士还记得那孩子小时候的样子,觉得好生可惜。
“你怎么该敏感的时候又大条了。小深的工作是她自己选的,她放弃我们的安排,坚持走自己的路,逢年过节的时候,对着亲戚朋友,她很少说工作,你看她干活儿拼命三娘似的,就是想做得好,为了得到晋升,一个人在外地这么多年,难道不是为了我们长脸吗?”
“我们又不是老张,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小深心底也许知道,可是,难免会有内疚感。”沈老先生叹息,这才是他担心的,什么工作、男朋友这些,他都觉得没所谓,时也运也缘也,就怕沈深自己不放过自己。
“那这样我们更应该让小深知道啊。”李女士着急。
“平时说话,我都是注意的,我总让她空了去画画儿,很少问工作,除非她主动谈及,就是想淡化一些东西。”沈老先生说。
“那不谈工作,谈谈感情嘛。”李女士又说,“还有不到两年,小深就三十了,女孩子,过了三十婚姻会难一些,这事比工作更重要。”
“婚姻更讲究缘分,而且你这话,小深不会赞同的,她一直追求做一个独立的女性,我们从小对她的教育也是,应该是找到合适的人,才考虑婚姻,而不是因为年龄关系。”沈老先生摇头,他对李女士有点失望。
跟沈老先生谈完,李女士更担心了,她不敢追着沈深问,只得找佟老师聊天:“老沈的话说得是对的,我赞成,我的意思不是说急着谈婚论嫁,就是觉得小深不上心,这不行。
她工作这么些年,看起来都挺好的,也很稳定,照理说应该把个人问题放在第一位了,可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小深的男朋友了,就是桑奇,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是一直不大赞成么?看不到也许他们分手了,那是好事啊。”佟老师说。
“分手也给个准信儿,那可以发展其它可能啊,现在倒好,不能问,小深也不说,我想帮忙都帮不上。哎,之前还安排过小深和箫楠见过呢,对方对她印象挺好的。”
箫楠?佟老师想了一下,没印象,应该是她不认识的:“这个人小深认为他怎么样?”
“说挺斯文的。”
“其它呢?”
李女士回想半天:“没了。”
“那估摸小深没看上。”佟老师说。
“是啊?也是,那孩子无趣了点。”李女士觉得有可能,“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随缘吧。”佟老师和沈老先生一个观点。
“时间能允许吗?”李女士还是放不下。
“小深最近来我这里少,估计去其它地方也少吧,我整体感觉她的圈子缩小了,似乎工作占满了全部,我觉得这不是好事。”佟老师转了话题。
“工作是忙,上次还听她说,最近脖子不好,经常去按摩。”
“除了交际,看来工作还影响到健康了。”佟老师皱眉。
“周末好不容易回来,总是睡很久,看起来很累,这样下去不行的,我得劝劝。”
“劝她有点其它事情做做,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工作上,事倍功半的。”
李女士点头:“是这个道理,工作是重要,但不能变成全部。我知道了,回头周末我要留意她。”
“到我这里来喝喝茶吧,许久没见小深了,挺想的。”佟老师说。
李女士心里有了方向,知道了重点。回去的路上,她去了超市,准备给沈深住处备一些健康点的食品。两次路口拐弯,视线范围内出现同一辆车,李女士不由留意起来。
又行进了一段,李女士愈发怀疑:这车子是跟着自己的。索性靠边停车,看对方怎么办。
那车子从她旁边开过去了,没有停下。
“是我自己敏感了。”李女士舒了口气,“也是,我又没有仇家,谁会跟踪我啊。”
打方向,重新向前,过了一会儿,看到那车子从一个路口出来,紧接着又跟了上来。
不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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