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双手死死抵住季月的利爪,艰难地呼唤他的名字。
“没用的,他可听不见你的声音。”
云阴一边给自己受伤的肩膀上止痛药,一边凉凉地笑,“现在你在他眼里,可是我的样子呢。”
什么?
!
白稚顿时震惊地睁大双眼。
怪不得季月看她的眼神这么恐怖,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
得知这一点,白稚更加着急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心急如焚地呼喊季月,试图叫醒他。
云阴捡起掉落在地的软剑,遗憾地叹了口气:“真可惜啊,本来还想将你带回去一起研究的。
现在……”
“还是请你去死吧。”
人肉的气味再次飘散开来,白稚的身体一颤,双臂顿时失去力气。
失去理智的季月趁机抬起一只利爪,眼看着就要挥向白稚的脑袋,白稚一急,用尽全身力量猛地抬起上半身——
“砰——”。
她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上季月的额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月被她撞得一愣,一时间竟然没了动作。
白稚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抱住季月的脑袋,将他外露在唇边的獠牙用力按进自己的肩颈处。
森白的獠牙扎进细嫩的肌肤,圆润的血珠顿时渗了出来。
季月眼中的赤色愈浓,他的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埋低脑袋,将獠牙深深刺入白稚的皮肤。
鲜血顺着舌尖流进季月的喉咙,然而白稚却全无痛楚。
云阴神色莫测地看着他们二人,明明是季月发狂啃噬白稚的场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说过罗刹的血肉是良药吗?
不要客气,就算吃掉我也没关系。”
无视了云阴审视狐疑的目光,白稚搂住季月的脖子,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吃饱了就变回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
她还没有和季月一起吃遍这个世界的甜点,没有和他一起看遍这个世界的风景。
她还没有正式地对他表白自己的爱意,没有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余生没有度过。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在这里失去他。
白稚凝视着季月,看着他大口咽下自己的鲜血,如流金火焰般热烈燃烧的瞳孔渐渐亮起清透的波光。
“……好喝。”
季月收起獠牙,声音极轻地吐出两个字。
是他记忆深处的,最令他难以忘怀的味道。
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到美味的、特殊的血液。
是阿稚的味道。
“那是当然。”
白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阴顿时感到不妙。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季月的神情,只能看到季月依旧埋在白稚的颈边,而白稚却突然笑了起来。
一个正在被吃掉的人突然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他的幻术失效了?
!
云阴立即意识到事态再次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迅速举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季月的背后刺去!
剑尖向着季月直袭而来,电光火石间,季月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便出现在云阴的身后——
“噗”,细长狰狞的兽爪自后向前,生生洞穿云阴的胸腔,发出ròu_tǐ被穿刺的声响。
“你太吵了。”
季月语气森冷。
大量鲜血从巨大的洞口涌了出来,瞬间染红银线滚边的雪白衣衫。
云阴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手中长剑再次掉落下去。
“还没完……还没完……我不会……再输了……”
白稚按着被季月咬破的伤口慢慢站起来,一脸怜悯地看着云阴。
云阴胸前的洞口极大,鲜血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他连支撑自己身体都很艰难,却仍然颤抖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瓷瓶。
“只要变成罗刹……我就能赢……只要和你们一样……”
白稚顿时明白过来。
想必那只瓷瓶里装的药水可以帮他变成罗刹吧?
真是个可怜虫,为了打败他们,最后竟然不惜要变成自己口中的“怪物”。
可惜,他们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季月虽然还是罗刹的形态,但已经完全恢复理智。
他一把夺过瓷瓶,正要砸向地面,白稚突然拦住了他。
“等等,季月。
这个药水得留着,作为指证他的证据。”
有了银哨和这瓶药水,就可以确凿证明云阴的罪行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苏木瑶和她的父王就好,相信失去最大的幕后主使后,剩下的余孽应该很好处理。
白稚收起瓷瓶,在云阴面前站定。
季月阴冷地盯着云阴,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阴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流血的同时还在剧烈抽搐着,看上去像一条濒死的鱼。
“不可能……我是最接近神的人……我能预知一切……怎么可以死在一只怪物的手里……”
“我不会死的……我还会活过来的……我不会死……”
他口吐鲜血,双唇艰难开合,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白稚见他仍在苟延残喘,不愿死去,忍不住嗤笑一声:“你所谓的预知一切,不过就是重活了一次吧?”
什么预知未来、通天之术,不过都是他欺骗世人的谎言罢了。
其实他重生的经历并不难猜,只是如果对方不是白稚的话,很难有人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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