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摘下鸭舌帽,用手撸了一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笑道:“我发现月白哥特别有乖学生的感觉,舒老师一来,他跳舞都比平时好几倍,就等着被夸呢。”
“哈哈哈哈我也发现了,”金明轩坐到地板上,伸长胳膊摸过来一条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舒老师不给月白发个小红花?”
只要不是练习时间,舒鹞都很好说话。
她随意地坐在练舞室的地板上,从包里拿了根发圈把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笑着:“想要么?
过来排队,舒老师用口红挨个给你们脑门上画一个?”
“不要吧!”
“哈哈哈好傻的!”
“我怎么觉得还挺好玩。”
“煞笔,那你让舒老师给你画一个吧!”
……
一群大男生闹完,又想起正事。
这次的几首曲子都是新歌,舞蹈也是新的,他们练了好多天了,但还是觉得不太对,不然也不会特地请了舒鹞来指导。
岑月白擦过汗,认真地问:“舒老师,我们是不是跳得还不够好?”
舒鹞想了想:“感觉不太对,这么跳也不是不行,比新人强,但做为顶团,还是不够惊艳,看你们是想靠脸吃饭,还是想做实力唱跳歌手了。”
这话戳得众人一时哑然。
顶团有顶团的压力,healer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出过大红的歌了,只靠着消费粉丝肯定是不行的。
上一次的新曲发行,被很多路人粉群嘲,说healer江郎才尽,顶流位置只靠脸。
看着他们沉默,舒鹞笑着拍了拍手:“这话我说出来你们听着都不舒服,就别给别人说出这种话的机会啦,你们又不是没有实力,努力练练没问题的。”
她起身:“我给你们跳一遍,你们找找感觉。”
舒鹞吃得少,体力也不算好,教舞步的时候也就是个别动作,也是放慢的。
6个大男生都知道,他们舒老师从来不完整跳一首歌。
她忽然这样说,healer的男生们打起精神。
舒鹞脱掉长款风衣,里面是利落的蕾丝吊带和短裤,她转身从柜子上拿了一抹白纱,别在腰间,再回眸时,神情气质都变了。
音乐响起,舒鹞随着节奏而动,舞姿时而刚劲,时而曼妙,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极致。
healer的6个大男生看得很安静。
舒鹞所展现出来的确实和他们跳的的确不一样。
周酩远迈进舒鹞的公司,他这是第一次来,走到6层开始,墙上挂了很多张合影,舒鹞站在每一张照片c位的位置,一看就知道舒鹞很受欢迎。
而岑月白,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总是在舒鹞不远不近的位置。
周酩远手里拿着离婚协议和补偿协议,一路走到练舞室外。
练舞室的玻璃是单向的,站在外面的周酩远能看见里面,但里面的人看过来只能看见一整面墙的镜子。
6个年轻男人围坐在地板上,舒鹞正在跳舞。
和她跳芭蕾时那种优雅舒缓的动作不同,她很有力度,又帅又飒,舞动时腰间的白纱随动作摆动。
最后舒鹞摘掉腰间白纱,借着惯性跪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手里的白纱被她一扬手臂,高高抛起。
小巧的下颌扬起来,怎么说呢,那一刻她那张柔美的东方面孔上,展现出一种突破气质的酷。
站在舞蹈教室外的周酩远紧盯着舒鹞的身影。
音乐停下。
几个小鲜肉团团围过去吹彩虹屁。
“舒老师你太帅了!”
“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仙下凡!”
“舒老师跟我们跳得确定是同一只舞?”
“真的帅到炸裂!”
……
周酩远倚在练舞室外,看着舒鹞笑得灿烂的样子,忽然觉得手里的离婚协议有些烫手。
且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是在深思熟虑地做决定。
可其实,他也许只是想要找个借口,来见见舒鹞。
看见她,周酩远积淤了不知道多久的烦闷,忽然散去。
一路都压在心里那句烦躁的“离婚吧”,突然就很想变成“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舒鹞,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
只有你和我。
练舞室里只有岑月白,盯着地板愣愣出神。
周酩远看见他弯下腰,捡起一枚钻戒。
岑月白把钻戒拿到舒鹞面前,还没开口,陆欣先“呀”了一声,好奇地问道:“舒老师,你结婚了?”
舒鹞扭头看了眼,拿起钻戒随意丢回包里,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丧夫。”
周酩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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