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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什么?”
舒鹞都有点纳闷,周酩远这种像是永动机一样永远转着的精明脑子,居然也会站在雨中走神?
“我说,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你要贴身保护我,形影不离。”
舒鹞贴心地举了个例子:“你想想,万一我也遇上什么从头顶上掉下来的花盆呢,我可没你命大,没准儿一次就正中靶心,直接把我砸棺材里去了。”
周酩远皱了皱眉:“跟着我你受不了。”
“为什么受不了?”
舒鹞一激动手里的伞举偏了,两个人被风雨兜头拍了一脸。
周酩远抹掉脸上的水珠,语气淡淡:“那你试试吧。”
这个晚上还是回东槿别墅睡的,因为舒鹞说“那就从今天开始吧,看看酩远哥哥能忍我多少天”,硬是把周酩远拐回了别墅。
只不过周酩远坚持把那张折叠的单人床搬到了楼下。
夜里骤雨初歇,圆月从云端冒出头来,月色倾洒入室。
楼上舒鹞应该已经睡了,周酩远把手背搭在额头上,看着月光把地面切割成窗子的形状。
其实他那句“那你试试吧”不是觉得自己忍受不了舒鹞,而是觉得舒鹞忍受不了他的世界。
舒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是她坐在周家庄园里,坐在东厅那一套名贵的红椿木沙发里,仍然能在一厅子的假面里找到最真实的典典,然后笑着和小朋友聊上几句。
周酩远没说,那套沙发曾经是他的童年阴影。
忘了是4岁还是5岁,周酩远从外面捡回来一只流浪猫,小猫瘦骨嶙峋还瞎了一只眼睛,连叫声都是微弱的,可怜兮兮,很依赖周酩远。
周酩远把它藏在自己房间里偷偷喂养,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周憬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是那只小猫的尸体。
它比来的时候胖了一些些,也活波了一点,但现在躺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是被摔死的,头骨有些扁下去。
周憬说:“不要再让这些没用的东西分你的心,你以为学校学的就是全部了?
只学这么一点皮毛,你以后用什么守护周家这么大的家业。”
可怜的小猫被周酩远埋在后院的一棵树下。
那天他把它小小的躯体放进土壤时,到底有没有掉过眼泪?
后来的十几年里,周酩远学会了做一个冷漠的人,脑子里只装满合约和数据。
他这样的人生,舒鹞能受得了吗?
“周酩远!”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明媚的女声,周酩远看过去,舒鹞穿着白色睡裙站在一楼半的楼梯上。
楼梯亮起幽白色的灯,她披散着头发,像个女鬼。
“女鬼”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酩远哥哥~我就知道你没睡,我想你啦。”
周酩远轻锁眉心,警惕起来。
这姑娘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果然,舒鹞举着手机匆匆跑到周酩远面前,笑眯眯里藏着一丝不算明显的狡黠:“你闭眼,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确定不是惊吓?”
“我怎么会呢!万一是我真挚的吻呢!”
“呵。”
周酩远冷笑着,但还是听舒鹞的话把眼睛闭上了。
“我数5个数你才许睁眼睛哦,5、4、3、2、1!”
周酩远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东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
舒鹞手机里冒着刺眼的绿光,她把手机放在下颌处,照绿了自己的整张脸,舌头伸得长长的,还翻着白眼。
比刚才站在楼梯上还像个女鬼。
换个心脏不好的可能直接就撒手人寰了。
看见周酩远向后倾身的动作,舒鹞得逞地大笑:“睡前小惊喜哈哈哈哈!晚安!”
说完又哒哒哒地踩着发光的楼梯跑回二楼,白色长裙飘飘。
这回像幽灵。
她走了之后一楼重新陷入黑暗,周酩远在黑暗中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一声。
周酩远有一套自己的生物钟,无论几点睡,第二天都能在6点准时醒来。
他起得不算晚,但整栋别墅转一圈发现,舒鹞早已经走了,没在家。
周酩远觉得自己真的是多虑了。
可能舒鹞说的什么贴什么保护,什么形影不离,都只是随口一句话,他居然还当真了,怕人家受不了他的生活。
往金融大厦开的路上周酩远的情绪都有些恹恹的,但今天大厦里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能感觉到门口的保安偷偷睇过来的眼神,甚至电梯上到100层,门口遇见副总的秘书,同他问好时都磕巴了一下:“小、小周总好。”
周酩远神色敛了敛,疑心是他的祖父周憬来了。
这个猜测很快被打破,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先听到了白栩的笑声。
“?”
周酩远两只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走过去。
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门也没关,大敞四开。
透过被擦得锃亮的淡茶色玻璃,周酩远能看见白栩正捏着葱油饼的一角塞进嘴里,他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我都好久没吃过这家的早餐了,谢谢舒小姐。”
“不用客气,多吃些,这份都是你的,留一份给周酩远就行了。”
“你不吃?”
“我喝个豆浆就好。”
“舒小姐今天都会在这里吗?”
“我以后没工作的时候都会过来,你们小周总离不开我,昨天求了我好久,非要跟我形影不离,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他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啦,唉。”
舒鹞坐在周酩远平时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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