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云此次进帝畿,名为护送姜妃,实际上是为了天子封诏,如今无功而返,内心委实窝火,只得饮恨而归。
月谣遣了人送去一些礼物,还十分贴心地送到了城门口。
“姜世子这一路上可要小心些,此去鹊尾城遥远,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陛下一定会心疼世上又少了一个贤者了。”
姜青云冷着脸,心里有火却不能发作,狠狠剜了她一记眼刀。
月谣含着笑:“或许你我下次见面,是姜世子真正能受封城主之时。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姜世子是喜悦之情多些,还是丧父之痛多些。”
“小人得志,你勿要得意太早!”
姜青云拂袖而去,一行人一如来时,浩荡离去。
月谣站在城门口,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姜青云,你我下次见面,必是我取你性命之时。”
微风吹散了她的低语,像是风中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一瞬息就没了……
朱雀大街上人声如沸,宽阔的街道两旁井然有序地坐落着各大商户,一眼望去尽是和平安泰之象。她信步走着,原本身边跟着的人早就被遣了回去,只余她一人独自逛街,倒也自在。
“夫人,这玉冠乃是上等白玉所雕,您瞧瞧这个雕工,行云流水一般,是上上佳的宝贝呀!”掌柜的见月谣看得爱不释手,便更加起劲地吹捧起来。
月谣细细地看着这个玉冠,雕的是白泽神兽,象征祥瑞。她忽然弯唇一笑——祥瑞啊,姬桓不正是她生命里的祥瑞吗?
“行了。”月谣抬手打断,“不要再说了,我要了,多少钱?”
“承惠,三十金。”
掌柜的笑眯眯地接过金子,转身去寻盒子去了。月谣一边等着,目光一边在柜台上其他样式的玉器中逡巡,一支兰花簪子悄然跃入眼帘。
玉色通透、宛如冰清,她豁然想到了兰茵。
兰茵跟随自己多年了,随时女儿身,却常随自己身着男装,浑身上下挑不出一支女子饰物,真是太委屈了她了。
“掌柜,这支簪子,也一并包了吧。分开包。”
掌柜的转过身来一看,两眼眯起来:“好勒!”
说话间,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只喘粗气,站在月谣面前急急说道:“大人!大营里有急事,请大人赶紧去大营!”
月谣认出那是王师大营里的一个哨兵,忙抛下一句话,便大步走了。
“包好之后送到左司马府!”
掌柜的在小兵冲进来的时候就愣住了,直到月谣跑远了,才哆哆嗦嗦着手同下手说道:“她……她就是监管纳言司的左司马大人?!”
“恐怕是的……”
“我的妈呀……”
月谣将马鞭丢给营外迎接的哨兵,大步冲了进去。
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和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掀开帘子,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身上多处伤痕,血迹都已经凝固了,但是脸色奇差,奄奄一息。
“就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负责照顾此人的士兵起身让开,对年轻人道,“这是左司马大人。”
年轻人眼睛一亮,费劲地张了张口,声音却如蚊声细弱:“双……双身城……有……变……”
月谣豁然变色,“息微怎么了?!”
“大人已失踪……半年有余,城主府紧……闭,有进……无……无出。我等十二人……逃回帝畿……报信,只余我一人……大人……快救……救……救……”他猛然睁大眼睛,瞳孔皱放,须臾便没了气息。
“军医呢……去找军医。把人救活!快!”月谣冲上去拍打他的脸,却不见任何反应,已经咽气了。
然而军医还没回来,张复希便到了。
“听说双身城有变故,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身便服,头发稍显凌乱,可见也是从城内快马赶来的。
月谣坐在床边,冷眼看着他,“路途遥远凶险,此人已死。”
“死了?”张复希走到床边,目露惋惜,又问,“此事可真?”
月谣没有说话,眉头深蹙。
息微自从去了双身城,每两个月便会有书信至,她是最熟悉息微字迹的,那上面的字迹与他一模一样,如果息微已经出事,那么是谁模仿了他的字迹?
“来人!传我的口信,去左司马府,让兰茵把这两年息微传递过来的书信全部整理出来,送到这里。”
“是!”
张复希见她并不理自己,也不恼,默默地坐在一旁,思忖着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兰茵来得非常快,那支月谣送给她的簪子才刚打开还没来得及看两眼,就赶紧将东西都收拾出来过来了。
“一共十封,都在这里了。”
月谣将信全部展开,一一比对字迹,连弯、勾都不放过,却并没有发现异常。张复希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忽然道:“后面四封,全都是仿的。”
“怎么说?”
张复希指着最后一封的几个字,又拿过前面几封,指出同样的几个字,“即便是同一个人写,也难以做到一个字每一次写都一模一样,你看,这几个字,和之前几封比起来,连弯钩的弧度都一样。”
月谣豁然开朗,面色更加沉重了。
“八个月……他每两个月就会给我寄一封信,这是四封。也就是说……他已经出事八个月了。”她身形摇晃了一下,唇色尽失。
兰茵忙道:“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或许只是被关起来的,否则为什么会有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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