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殷氏逆贼十万兵马已在城外三十里外呈犄角之势将北门、南门、西门围住!”
殷芝兰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来通报!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月谣坐在他身后,不像他那般失色无状,轻轻闭着眼,似乎在休息。她半张开眼,道:“你下去吧。”
那名士兵应是,趁着殷芝兰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之前,赶紧逃之夭夭了。
殷芝兰半是恼怒半是不解地问:“都兵临城下了!云大人还坐得住?!”
“像你一样急的团团转就能退兵吗?”
冷刺一样的嘲讽一下子噎得殷芝兰无话可说,半晌色厉内荏地说,“不能被围住!一定要尽快出兵!拿下叛贼!”
月谣微微仰头看着他,“殷城主这么懂?不如你来带兵。”
“我哪里会带兵!陛下派你来,就是平叛的!这是你的职责!”
月谣冷笑:“原来殷城主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却横加指责,妄言冒进,不太妥当吧。”
“那你说!何时出兵!何时拿下叛贼!?”
“殷城主。”月谣忽然站了起来,明明个子比他矮,却生生逼得他后退一步,那眼神仿佛藏了刀光冷箭,摄得他一阵胆寒,“我是奉命平叛,若是失败,陛下自会处置我。殷城主不必过于担心你的地位了,至少在擒拿叛贼这件事上,我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
殷芝兰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幽都城只有三个门,殷天华熟知地形,轻装简行,很快就将三个门都围住了。三个营地相处距离不远,可以互相呼应。
月谣站在箭楼上,很清楚地可以看到五里外叛贼的营帐。
“殷天华在哪个门?”
棠摩云道:“西门。”西门的左右分别是北门和南门,殷天华身为主帅,一定会在西门坐镇。
夜色深重,城外的营帐灯火通明,士卒们井然有序地巡视,时时警惕城内的一举一动。
殷天华的营帐最大也最豪华,虽是主帅,但饮食上却与将士们一致,只有两碟蔬菜一大碗米饭。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会收买人心的人,如此举动,让不少士卒对他死心塌地,在这方面,比起殷芝兰这样的废物,他真的要好太多了。
他将几张信纸放入信封,拿火漆封上,叫来亲信士卒,道:“带着它,前往帝畿交给大司寇,记住!一路上不可暴露行踪,要快!”
“是!”
殷渊轻声道:“主公,这样会不会过河拆桥?”
殷天华的眼睛里闪烁着利光,“哼!你以为云间月真的好心会帮我们?我和她的书信往来就是通敌的罪证,到时候她如约佯败给我,那就是铁证如山,天子还不治罪?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反,她反了,天下所有人的矛头都会对准她,天下还不乱?对我们而言,是最有利的。”
殷渊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而那封信最终没有落入大司寇的手里,甚至连军营都没有出几里,就被截下了……
夏叙神色复杂地将
信交到月谣的手里,他已经拆过了,里面的内容一览无遗。
“大人,这可是真的?”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夏叙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冬日里大雪前夕的乌云。
他素来对月谣敬重有加,更是对天子一片拳拳报效朝廷之心,万万想不到月谣竟然会做那通敌叛国的事情。
月谣将信随意地往桌上摊开,直视夏叙充满怀疑的眼睛,“你这样来问我,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末将不敢信!”话虽如此,却满是疑虑。
月谣微微笑,十分镇定地说:“这是污蔑,是离间。”
“可是上面的印章……?”
“是仿制。”
夏叙干脆直接问:“若是真的没有勾结,大人为何迟迟不进攻?任由敌军围城!”
月谣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这封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夏叙沉默了一下,“末将在城楼上巡防,一支冷箭突然射来,上面就挂着这封信。”他蓦地住嘴,“这本是给大司寇的信……敌军里有我们的人?”
月谣嘴角弯起,目光坦荡得好像一汪净水,“不错。我并不是什么都不做,任由殷天华不断壮大。殷天华要征兵,那我就给他征,区区一个鲤鱼镇,能有多少壮丁?他发展到今日的行伍,中间可有不少我们的人。”
夏叙恍然大悟,脸上深有懊悔之意,月谣将信悉数交到夏叙手里,言辞充满了信任和倚重,“既然信是你发现的,那我就交给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我相信你也是信任我的。”
夏叙这才恍然大悟,深深后悔自己方才竟然怀疑月谣,十分愧疚,猛地单膝跪下,掷地有声道:“是末将错了!”
月谣将他扶起,“你没有错。遇到这样的事,你仍旧心向我,怎么会有错?”又说,“你放心,三日之内,必起反攻。到时,我要殷天华一战必死!”
乌云沉重地笼罩在幽都城上方,颤巍巍地好像要下一场大雪却又始终不肯,徘徊来去仿佛是姑娘家犹豫不定的心事。
棠摩云站在城楼上,望着天上的乌云,心里有些沉重。
明夜就要发起进攻了,可是这天却要下雪了……大暑大寒进攻,向来是忌讳。
他目光如炬,巡视着瓮城内外,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天上没有一丝光芒,夜色中隐约有一行人推着什么往外走,他狐疑地看了几眼,印象中今晚应该没有人出城才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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