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调转方向盘,打了个弯,“搜到没,什么意思?”
钟可可被拉回神,眼神发虚。
她低下头,把界面退了出去,“好像是什么友谊万岁。”
看完钟可可后,姜遇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去了趟慈恩精神病院。
距离上一次看陆美华,已经过了小半年。
作为这家私人精神病院的vip患者,陆美华的生活条件一直很好,每天都有固定的护士照看和看护,无论哪方便都是最好的待遇。
因为已经在这家医院住了很多年,院长跟姜遇桥也分外熟悉,两个人在后院长廊上边散步,边聊着陆美华的病情。
“你母亲最近的状态都不错,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平时跟着医院里的小伙伴也很聊得来,一般都是下下棋,画个画,还是很滋润的。”
姜遇桥嗯了声,“这就好。”
其实这一年,陆美华的情况都很好,只要他不正面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主治医师提出来的,不要让姜遇桥正面接触陆美华。
院长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稍稍宽慰了下,“不过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你母亲的病,是当年那件事刺激到的,她见到你自然会想起那些事,并不是不想见到你。”
“等再过几年,她状态彻底好了,你们就可以母子团聚了。”
姜遇桥目光看着前方不远处,坐在藤椅里沐浴在阳光中笑意盈盈的陆美华。
始终没有说话。
……
在医院又呆了一会儿。
姜遇桥才回到大院。
天已经黑了,但气温却没有降下来,呼吸间还是潮湿闷热的感觉。
本来想去洗澡的,谁知刚进去,童安那边的同事又因为替班的各个事项马不停蹄地找他。
两人一来一回地打了好半天电话,他才去洗了个凉水澡。
却不知这一冷一热,反倒激出病。
晚饭几乎没吃。
他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姜遇桥毫无知觉地沉浸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生了病。
他做了一个很模糊的梦,梦中只有钟可可。
小姑娘保持着他最后见到的模样,低马尾,细碎的八字刘海,白衬衣小裙子还有一截裹着纤细脚踝的白色短袜。
她抱着那束纯洁的白色桔梗花。
清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她在阳光下对着他动人地笑。
就这么迷迷糊糊在沙发上躺了一天一夜。
直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是楼下的阿婆。
在大院里住了几十年,和陆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之所以上楼来敲门,也是因为付远航打电话给她,说联系不上姜遇桥,让她上来帮忙看看他在不在。
然而那天晚上阿婆是亲眼见到姜遇桥上楼的,这会儿生怕他出了事儿,便急火火地敲门。
果不其然。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跟着,防盗门打开。
面色惨败的姜遇桥站在门口,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透,仿佛一条濒死的鱼,目光虚浮地看着阿婆。
阿婆见状,拍了下大腿,立刻大叫,“老头子快过来帮忙!楼上的娃娃病得快不行了!”
其实没有病得很严重。
只是简单的热伤风。
姜遇桥在睡觉之前就察觉到了,但他没当回事,觉得休息一晚就能好,但没想到,阿婆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病到需要打一针的程度。
本着就近原则。
姜遇桥扛着虚弱的身体换了身衣服,去了社区医院。
这个时间,医院没什么人,小护士很快就帮他扎上针。
一共三瓶药。
要打将近三个小时。
为了让他呼吸更顺畅些,小护士特意把他挪到走廊靠窗的位置,还不忘帮他倒了杯水。
打到第二瓶的时候。
姜遇桥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也终于有精力看一看手机,微信里依旧拥挤着各个人的未读消息,只是没有一条,属于钟可可。
烦躁的情绪上涌,姜遇桥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多久,付远航便火急火燎地赶来。
此刻,姜遇桥正靠坐在走廊的座位上。
男人两条笔直的长腿随意撑地,打着吊针的手臂搭在扶手上,另一只随意地搭在腿上。
他双眼闭合,头向后仰,贴在墙上,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走廊暖白色的灯光洒下来,把他精致的五官渲染得更为立体深邃,也让为他平添了一抹难得的恣意和慵懒。
付远航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因为是跑上来的,男人这会儿还喘着气。
姜遇桥听见动静,狭长的眼微睁,瞥到是他,淡淡勾起唇,“来了啊。”
那语气。
随意的好像俩人约了顿饭。
付远航本就气不打一出来,听他的声音,更是气得操了声,“你他妈嗓子怎么跟刮了痧似的。”
姜遇桥动了动脖子,清晰的喉结随着说话上下起伏,有气无力地啊了声,带着笑腔道,“死不了。”
“你少贫,都什么时候了。”
付远航瞧着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眉头皱着关心,“吃东西了吗。”
姜遇桥半阖着眼,疲惫摇头。
付远航挠了下眉毛,开始摆弄手机,“天太热了,点外卖吧,你想喝点儿什么?”
姜遇桥哼笑一声,“我这样还能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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