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奔过来时见到的这幅场景,祁天惜默默地站在一边眼中满是惊讶与无助。“妹妹。”一位身着深紫色长袍脸色阴霾的少年阔步走上前来一把抱起地上的红衣女子厉声喝道:“你对阿姒做了什么!”不用想就知道这位该是那位被祁大小姐拒绝的镇北王世子云史玠了。
祁天惜目中聚满了眼泪但却挺直了脊背回答说:“以小女子又能对令妹做什么呢,我只是听到云妹妹的声音才向这边来的,”
那位少年看着自己怀中痛苦的皱着眉的妹妹怒吼道:“云妹妹也是你能叫的。”更何况是和严琦厉这个废物扯上了关系,他已经忘了压制怒火,就在他吼声放出的一瞬间在祁天惜眼睛中打转许久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滴落,梨花一枝春带雨却又坚持地说:“您不信可以问问您府上的丫鬟,你看到我对你家小姐做什么了吗。”说道最后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后一句是对那个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丫鬟说的。
那丫鬟不安而又恍惚地向四周瞟了瞟,她确实是什么都没看见祁天惜选的位置格外隐蔽再加上祁天惜的动作太快,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家小姐的计划,可她当着这么多世家子弟不能说,祁天惜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云史玠却忍不住了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倒是说!”,这一脚应是极重,那个婢女惨叫一声猛地扑到了地上锋利的叶片在她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她伏在地上摇着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奴婢没看到。”
“云兄够了,看这位小姐弱质芊芊的模样断不能对云兄的嫡妹做出什么。其中定是有内情,不如先弄醒严公子再做定夺。”一位书生模样的公子上前扯住还要踹那个丫鬟的云史玠,虽说这自家丫鬟生死由主子定夺,但现在那么多双眼睛还看着。况且自己眼前这位二小姐肩不能挑的样子又能做什么?
另一个长相粗犷些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云兄,李弟说的对,万不可迁怒为好。”这个严琦厉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要说她调戏自家表妹也是有的。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仍在昏迷的严琦厉跟前半蹲下身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倒是糟蹋了我半壶酒。”从身上解下玉质的酒壶冲着严琦厉那张胖脸就浇了下去。
那原本躺在地上和死猪一样的严琦厉一激灵在地上一挣扎像惊醒般坐了起来喊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突然云史玠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说不出话了,他的目光被严琦厉衣怀中的一方手帕吸引了,一方隐约绣着梨字的手帕,而它似乎刚才是从严琦厉的怀里掉出来的!
严琦厉见众人都不说话只是厌恶地看着,他云史玠正一脸铁青的抱着昏迷的云梨娰,而蹲在他身旁的太尉府公子正皱着眉头看着他胸口。他便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块手帕。他不解地伸出手将它抽出,“哎。”太尉府的公子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他无奈地收回手挠了下头。
当看到绣帕上的‘梨’字时,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但他毕竟是自家母亲养在身边长大对这些后宅的事门清,加上前面发生的事串在一起。他虽恨这云梨娰拿自己当枪使,但转念一想若能娶到表妹那不比娶一个毁了容的侯府嫡女体面。便一把将手帕塞回怀中舔着脸说着:“这都是私事,大家就别在这里聚着了。”听了这话要不是有那位李家公子拉着只怕云史玠已经冲上来将他生吞活剥了。
祁天惜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哭着不置一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就是不说似的。谢丞乾站在人群中眉目含笑地看着她演着,突然觉得自己日夜兼程赶回京师不过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这云家确实令人生厌想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祁天惜见谢丞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决定不理他,装作没看见依然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站着。这时女眷们也陆续赶到,祁天怜赶来看的这幅场景马上冲到仍在昏迷的云梨娰身前轻轻地叫着:“云妹妹,你怎么了。”祁天怜转过头便朝祁天惜吼道:“妹妹,你怎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等她一吼出祁天惜就像是被电了一下浑身一颤再也支持不住似的跌坐到了地上捂着胸口说着:“为何连姐姐都不相信妹妹。”你不是会演吗,好陪你演。
云史玠温柔地看着这个冲到自己眼前的女子轻轻地叫了声:“怜儿。”却不知在明眼人看来只觉这祁天怜太过偏袒了些。严琦厉一个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摆着手说:“哎呀,都是私事大家别吵了,散了吧。”严琦厉他还想着靠怀中的这方手帕去提亲倒时就是镇北王也要认下他这个女婿。能娶到表妹再挨几下也值。
“你闭嘴。”云史玠从嗓子中挤出这三个字,可惜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很是自觉的闪出一条路来。原是长安公主听闻后赶了过来。谢丞乾这才从人群中走到长安公主跟前耳语了几句,只见公主的眉头越勒越紧。谢丞乾这一出现不要紧他一下子吸引了这些闺中小姐的目光。祁天惜甚至听到有人小声的问:“那个男子是谁?”另一个人语气兴奋地回道:“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平定了倭寇的云逸侯三皇子。”
“各位既然是私事诸位还是散了,天惜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三哥虽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个大概,但长在深宫中的她怎能不知。只是自食恶果罢了自己没必要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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