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海王府与寒相府同时送来了请帖!”语毕,便见上官嬷嬷恭敬地把手中的请帖交到云千梦的手上。
“表嫂,这海王府和寒相府怎会突然想起宴客?”夏侯安儿眼中泛起不解的光芒,只是脑海中却划过那双分不出正邪的眼眸,让夏侯安儿轻轻地拧起了柳眉。
“大概是有喜事吧!”云千梦笑着答了一句,随即先打开海王府的请帖,上面则是写着海王府世子麟儿周岁酒宴。
合上请帖,云千梦心算了下,距离上次去海王府,当真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当时是海王府世子麟儿满月酒宴,不想时间过得这般快,如今已是周岁酒宴了。
只是,按照海王向来低调的行事作风,若上次是因为海全喜获乖孙而办的酒宴,为何在孩子周岁时又忙着办酒宴,倒是让人有些不解。
“如何?是不是有些不妥?”见云千梦眼底凝聚起沉思之色,夏侯安儿拿过她手上的请帖细细一看,倒是没有发觉有何不妥,“只是周岁酒宴而已!”
“是啊,只是周岁酒宴!”收起眼中的神色,云千梦勾唇一笑,重复了一句夏侯安儿的话,紧接着又打开寒相府的请帖,上面则写着寒相府的乔迁宴以及寒澈荣升左相的升迁宴。
“咦?想不到这寒相倒也学会官场上的一套了!”夏侯安儿从云千梦的手中拿过寒相府的请帖看了看,淡笑着开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几次宴会对寒澈的印象,只觉此人太过清冷,又不似是攀权富贵之人,如今送来这贴子,倒是让人有些诧异。
云千梦也跟着她笑了笑,这才说道:“他虽已是左相,可却也是突然接到的圣旨,等于是临危受命!这对于寒澈而言,虽说是机会,可也是灾难!”
自从秦相病倒之后,朝中几派都盯着左相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的视线聚焦在这个让人棘手的位置上,大家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想坐上这个位置,却被寒澈这个小小的从六品翰林修撰得了去,可见多的是眼红之人。
若寒澈还不学会做人,只怕即便他有皇上撑腰,下面的人也不会服气,将来办事更不会顺畅。
而看两场宴会的时间,便也知寒澈是有心避开了海王府的宴会,更没有抢在其之前举办,这也是寒澈心细如发的地方。
“这两张请帖是同时送来的?”看着上面的日期,云千梦抬头看向上官嬷嬷,轻声地问着。
“回王妃的话,是海王府先送过来的,寒相府则是隔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送过来的!”上官嬷嬷掌管楚相府多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是比旁人还要清楚,如今见云千梦这般问题,更是对答如流,丝毫不见窘迫,可见上官嬷嬷当真是用心在为楚相府办事。
闻言,云千梦则是点了点头,把两张请帖交给慕春,对上官嬷嬷开口,“那就有劳嬷嬷准备两份厚礼,本妃会按时出席!”
不想云千梦竟是全部应了下来,上官嬷嬷眼底微微划过一丝诧异,却也没有多舌,只是朝着云千梦福了福身,恭敬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语毕,便见上官嬷嬷领着两个小丫头离开了梦馨小筑!
“表嫂,听闻之前那海恬郡主仗着在海王府,便害得你落入湖中!如今你为何还要接下海王府的邀请?万一他们再起歹意……”夏侯安儿见慕春收起那两张请帖,却是微蹙着眉头开口,眉眼间尽是对云千梦此行的担忧,亦是不解云千梦此举的用意。
云千梦却是笑得淡雅,执起桌上微凉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无妨的!如今我已是楚王妃,以海王的精明,自然是明白护着我总比害我要有好处!再者,和顺公主已经远嫁北齐,我此行前去自然是安全的!”
“可是,我看那海郡王却不是好惹的!”尤其那双似笑非笑、正邪难分的眼眸,望之一眼便让人挥之不忘,加上海沉溪似乎十分欣赏表嫂,亦是让夏侯安儿心头微微不安。
“海郡王吗?”听见夏侯安儿提及海沉溪,云千梦则是嗤笑出声,晶亮透澈的眼眸顿时转向愁眉深锁的夏侯安儿,见她眉间已是染上愁绪,便拍了拍她的小手,清声道:“他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海沉溪满心满眼便是与海王妃以及海王妃所出的几名子女斗法,哪里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对于海沉溪,云千梦倒是有些放心,尤其上次在端王府的那一幕,便可看出只要是海越等人为难的人,海沉溪只怕均会插手,自己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送走夏侯安儿,云千梦回到内室,米嬷嬷却是担忧的看了自家王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话尽管说,在我的面前不必如此忌讳!”云千梦看着米嬷嬷浑身散发出的担忧,便笑着开口。
见云千梦看出自己的情绪,米嬷嬷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走近几步才小心的开口,“王妃,您此次前去可定要带着元冬,可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落了水!”
犹记前次看到云千梦浑身湿透的模样,米嬷嬷心头便忍不住地轻颤,幸而当时楚王在湖中找到了她家小姐,否则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夫人。
云千梦听米嬷嬷发自内心的关怀,不禁清浅一笑,慎重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金殿上,百官等候半个时辰,才等来玉乾帝。
只是相较于往日的神清气爽,今日玉乾帝显得有些疲倦,眼眸之中尽是血丝,周身萦绕着丝丝寒气,让人不敢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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