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他先转过身,先开口,先向她的方向走。
这就是爱和不爱、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主动的永远都是喜欢的那一方。
“没有。”
简尤实话实说。
然而宋文无的眼光要把人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然后把灰分别洒在世界各个角落,让人尸首分离。
寒得瘆人。
简尤:“……”
她盯着他的目光,硬生生地转了话锋:“有。”
宋文无冷傲地一抬头,凉凉地说:“给你个机会说。”
简尤:“……”
“好好照顾自己。”
简尤干巴巴地说。
宋文无:“……”
这什么废话。
他压迫地往前一步:“还有呢?”
简尤便退后一步,干滞地抬眼:
“准时吃饭,准时睡觉,小心着凉。”
宋文无继续往前,绷着脸沉着声:“还有呢?”
简尤一步步退,瞥见他眼底的凶光和威胁,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别打拳了。”
宋文无抬起来要迈出去的腿硬生生僵在半空,沉寂了好一会才收了回去:
“不用你管!”
气氛凝固起来,小巷子里原本很畅通的空气都仿佛停滞了,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伤到了,只有你自己会痛。”
简尤轻声说。
她愿意见到宋文无好好地活着,甚至能活得很精彩,也希望他过得比她好。
这是衷心的想法,不含任何杂质,但出于他感情的顾虑,简尤不敢说再多。
手机响了,简尤掏出手机一看,是何冬临打过来的,她侧了侧身避开宋文无的视线,接听电话。
“我在饭店里,你爱吃什么,我给你打包回去。”
何冬临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
声音在安静的地方有些大。
她之前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忘了调回去,以至于让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不用了,我今晚也跟王思音去吃饭。”
简尤一边回答,一边回头,却看见宋文无衣服的一角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巷子口的尽头。
他走了。
“小尤?”
何冬临叫她。
简尤回过神来:“没,刚刚走了走神。”
“嗯,你们不要太晚。”
何冬临道。
简尤应了一下,挂掉电话。
她觉得心情沉了一下,有的时候由自己亲手伤害一个人的感觉。
真的……不太好受。
宋文无面无表情地开车,面无表情地下车,面无表情地走进拳馆。
准备下班的员工看见他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拦住宋文无:“哥,今晚老板结婚,店里不开了,你昨天打得够狠了,今天歇歇吧。”
“结婚?”
宋文无挪眼看他,笑得有些自嘲。
员工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胆寒,磕磕巴巴地说:“对……”
宋文无却从怀里掏了张卡拍在店员的胸前:“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六个零,你自己去提,钥匙给我,我租一晚。”
员工都惊呆了,一晚两万。
他颤着手接过卡,却没有急着把钥匙给了宋文无,而是先打电话询问了老板之后才给的钥匙:
“哥,要陪练吗?”
“不用,你走,而且不准让任何人进来,知道没?”
宋文无赤红着眼看向店员。
店员怔住,只点头。
宋文无在这打拳也有一周左右了,知道他是个不缺钱的公子哥儿,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设备,老板才会答应的。
当下也不犹豫,捏着卡教了宋文无那些钥匙分别配对什么地方的锁之后就麻溜地离开了。
宋文无推门而入,然后反身锁了门,开灯。
却只开了一盏很暗的,擂台中央的灯,其余地方还是一片昏黑,唯有擂台在光之中暗暗亮着。
他面无表情地取了拳套,自己给自己细细地缠带子,自己给自己戴拳套。
表情毅然紧绷、冷漠。
戴第二只拳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戴都戴不上去。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疯了、崩溃了、发了狠、用了劲。
他把那只拳套猛地一丢,发泄尽所有的怒火,然后跌坐在擂台上,抱着戴了拳套的那只手无声地。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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