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灾祸发生时间越近,柏清师兄越能算出详细的地点,我出青州至豫州,再跟着柏清师兄的指引走便好。你要与我同行么?”
即熙没好气地说那当然,雎安以身做饵她难道能袖手旁观?她自然是要在他身边保护他,直到灾祸事了的。
反正现在回星卿宫也因为门禁进不去,即熙和雎安索性放松了缰绳慢悠悠地往回走。即熙拿起架子嘱咐雎安道,虽然现在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到底还是占着苏寄汐的身体,他得继续喊她师母。
雎安忍不住笑起来,他微微偏过头去,额边长发拂过面具,说道:“好啊,麻烦师母再多陪我一程了。”
再多陪我一程。
再让我多陪你一程。
对面即熙十分受用地点点头,马蹄声哒哒,她说道:“既然叫师母,师母自然要疼爱你的。”
“……哈哈哈哈…”雎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好像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么笑过了。
他的姑娘,实在太过可爱。
此番离开星卿宫的人群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架势。
思薇早定了去梁州,由于她在柏清和雎安面前为贺忆城作保,如今贺忆城算是受她监管,她去哪里贺忆城便得跟去哪里。
而那天莫名其妙卷入乱局的戚风早,也是来找柏清辞行的,他在外待了太久,要回去戚家了,正好也与他们同路。
至于即熙和雎安,一个去巡查扬州一个去灭灾祸。
于是这一行五人再带上阿海冰糖,就趁着五月中旬尚不算太热的时候,告别星卿宫众人下山去了。宫中暂时由柏清坐镇,柏清把他们一路送到山脚下,有些不放心雎安。
“之前你渡的心魔,都已经渡尽了罢?”柏清问道。
雎安略一沉默,即熙的声音有些遥远,应该是在前面和思薇戚风早说话。
“嗯。”他答道。
柏清突然想起什么,他有些犹豫地说:“对了,你还记得你十三岁第一次引渡心魔后,曾说过不想做天机星君么?那时你怎么了?”
提及这样遥远的往事,柏清有些尴尬,雎安也很惊讶。不过他很快从柏清语气里的不安愧疚察觉到因果,便平静淡然道:“哦?我记不太清了,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值得师兄你记这么多年。”
“真的么?”
“真的。”
有时候柏清分不清雎安是真的不介意,还是为了让他安心而配合。他看了雎安半天,才叹一句:“那就好。”
听到柏清放下心来的回答,雎安微微一笑。此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自元婴浮起,语气里满是讥诮。
——又骗你师兄?世人怎能想到天机星君居然这样擅长说谎。说什么心魔都渡尽了,那我算什么?
——你十三岁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罢,那时候你原本打算对你师兄说什么?
——告诉他,以此身镇天下心魔的天机星君,居然自己有了心魔?
雎安并不应他的声音,面上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和柏清道别。即熙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站在他身侧小声问苏寄云应该不会和他们同行罢,雎安点点头。
雎安说他已经和寄云聊过,无论是苏章的事还是同行的事都已说开,寄云会继续留在星卿宫。即熙在他身边啧啧感叹着,说他真是拒绝别人情意的一把好手,乾坤盘被柏清拿回去算不了他的姻缘真是可惜。
她的声音又遥远了起来,仿佛是又跑到前面去跟思薇说话了。最近她很关照思薇,大概是被那天思薇的情绪崩溃所吓到。
阿海落在雎安的肩膀上,“啁啁”叫了两声,雎安竖起手指放于唇上:“是她,你要保守秘密。”
他对元婴里那个灵识说道——师兄太喜欢操心,有些事还是不要他知道好。
——只是他么?这世上的人就算受你庇佑,承你恩情,也不能接受一个有心魔的天机星君。
雎安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或许罢。
“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是不是阿海没好好给你指路?来来来我拉你。”即熙的声音又在近处响起,他的袖子就被即熙牵起来,这个姑娘欢快地哼着曲子,带着他往前走。
他感觉到她身上的微甜的香气,就像她喜欢的山楂。今天的阳光应该很好,因为青草散发出只有阳光灿烂时才会有的干燥清冽气息,而他感受到温暖和皮肤因光线太强而生的刺痛。他能想象自己在这种晴朗天气中的样子,大约看起来温和强大,满身光明。
是世人所期望的,天机星君的样子。
实际上他的世界一片黑暗,而黑暗里有虎视眈眈的伺机而动的深渊,在所有他松懈的时刻等着他坠落。
多年来他自己抓住沉甸甸的自己,倒也这么过来了。如果她知道的话,牵着他袖子的这只手,也会沉重地落下去罢。
寄云站在授学殿边的阁楼上,凭着山势远远地眺望着星卿宫的宫门口,夏日耀眼的阳光下那五个人越走越远沿着山路消失在绿树掩映之间。他们没有穿宫服,雎安身着一袭白衣背着不周剑,由苏寄汐牵着往前走,背影挺拔而沉稳,慢慢远去。
她真心实意地憧憬这背影很多年,堂兄苏章让她接近雎安打探消息给他,这其实正合了她的心意。
那天雎安单独找她谈话,第一次没有那惹人厌烦的师婆在场。他坐在她面前心平气和地说出知道苏章与她有联系,却也没有怪罪她进了星卿宫还和家族交往密切,只说希望她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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