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不到,月色彻底消失,天地一片漆黑,校园里的警卫犬和野狗,还有猫,不知为何开始狂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突然好困,长寿我们回宿舍吧?”
自诩色大胆大的葛白,整个人吓得蔫了,不等郭长寿拔腿就往宿舍跑,边跑边摀着耳朵,从后面,看那腿快的,去参加校际杯百米短跑竞赛,肯定能抱个前三名回来。
异象太惊人,尤其是那抹占据月亮位置,久久不去的狭长红光,给郭长寿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受它的影响,一股暗流在血液里流窜,脉搏躁动不止。
察觉到身上的不寻常可能来自于天上,在进宿舍前,郭长寿下意识回头,却见红光弯成一个圆弧,彷佛冲着他笑,笑得他浑身不自在。
回到寝室,葛白把自己裹在棉被里,半个小时后就冒出一颗头,开始打呼噜,睡得跟头死猪似地。
外头猫狗停止呼号,恢复到死寂一样的静谧。
郭长寿关上窗,合紧窗帘,回避取代圆月的小红弯,气息才渐渐舒缓,却再也没了倦意。
睡不着,干脆上网,链接到国家天文单位,想寻找月全蚀的消息。
学校网络停摆,手机讯号中断,听过太阳黑子活动旺盛会干扰电波作用,没听过说月球引力能导致电子数据无法传输。
试着入睡,翻来覆去,脑袋清楚无比,只好再爬起来,开着台灯看两天后的考试科目。
当原本记得八、九成的内容,背到一字不漏时,天色已经放光,网络恢复畅通,郭长寿却因为疲劳,没心情查询。
留了一张纸条要室友别吵他,定好闹钟,戴起眼罩补眠。
起床时已是四个小时后,寝室空无一人,穿着运动服到食堂吃饭,途中不断有人朝郭长寿行注目礼。
吃了包子,人高壮了,瘦了,五官跟着立体鲜明起来,可总的来说,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以致于郭长寿认为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检查头发、服装,连屁股缝都偷偷摸了一把,确定脸没脏,裤子没破洞,才心安理得继续前进。
“是你啊,过来大婶替你加菜。”
在食堂帮学生打饭的湖南胖大妈,出名的凶恶难搞,郭长寿平时没少吃她的排头,今天吃错药,和颜悦色,主动招呼,将人叫来,每样菜往他餐盘扣了一个满杓,另外加了一大块,天天供不应求的招牌菜东坡肉。
“阿姨,你刚刚不是说没东坡肉了。”
帮学校拿了几面奖牌,武力值爆表的国术社社长发话,靠着块块分明的肌肉,平时最得厨娘喜爱,在食堂总是享有特殊待遇,唯独湖南大妈不买他的帐,见到她对人献殷勤,国术社社长不是滋味,随口酸了一句。
“我自己留着吃的,爱给谁就给谁,干你屁事。”
大妈不是池中物,扯着嗓子,钢杓重重往餐台上一敲,声响之大,吃饭的人全往郭长寿这边看。
国术社社长拿大妈没皮条,把气出在郭长寿身上,瞪着郭长寿,正要撂几句狠话,吓唬吓唬人,眼珠子不听使唤定在郭长寿的脸上。
“我们认识?”
似曾相识的感觉,郭长寿的长相在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伸手不只不打笑脸人,面熟的人也不打,国术社社长茫然了。
郭长寿摇头,他在系上虽然不至于是个透明人,也差不多是个半透明,出没的场所,不是图书馆就是寝室,偶尔在校园跑跑步,经常有互动的人不超过十个人,葛白还是里头最活跃的人,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听过,认得几个,有往来的,零。
“怪了,我怎么觉得不久前才见过你。”
国术社长侧着头,紧皱眉头,试图从脑子里挤出关于郭长寿的记忆。
“袁志恒好狗不挡路,认亲戚到一旁认去,我们还要吃饭。”
排在后头的男同学也是国术社,他比袁志恒先加入社团,拿学长身份压他。
“人家又没惹你,别没事找事干,习武之人最忌讳持强凌弱,你再胡搅蛮缠,我告诉老师去,咱们按门规来办。”
国术社的指导老师是在外聘请武术名宿担任,社员大半会直接拜师,受该门派门规约束,这话的威吓力十足。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
袁志恒大声喊冤,环顾四周,食堂里的人都对他投以不善的目光,这时候他再不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就是真傻了。
想到为了区区一块肉,竟然弄坏名声,实在得不偿失,况且郭长寿还真是无辜,不过被动接受大妈的好意,白白招来麻烦,更不要说,对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万一是旧识,或是亲戚什么的,那玩笑可开大了。
“这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将郭长寿往旁边带,腾出一只手示好:“电子工程学系二年级,袁志恒。”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郭长寿赶紧伸出手:“世界经济学系大一新生,郭长寿,学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请学长多多指教。”
“你才大一?”
因为复读,郭长寿的脸少了稚嫩,看起来与袁志恒年纪差不多大。
“以后在学校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替你出头。”
意识到又失礼了一次,袁志恒急忙岔开话题,尴尬地干笑,握住郭长寿的手,上下晃动,然后端着餐盘到同学那坐下。
有惊无险解决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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