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的话让慌张从罗汉床起身去扶他的沈珠曦顿顿。
“我娶沈珠曦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答应她,要在重新大婚后再碰她。”李鹜说,“我食言。”
“你——”白游庚血气倒涌,一张脸涨得通红,下意识拿起桌的茶盏就想朝他扔去。
沈珠曦急忙按住他的手,祈求道:“外祖父!”
白老夫人知道相公脾气,急忙按住他想要下床的身子,大声道:“你忘出门前答应我什么?!”
“不生气!不火!”白游庚坐在罗汉床,一张脸涨成猪肝红,瞪着李鹜的眼睛像要吃人,嘴里却咬牙说着:“我不生气!我一点都没生气——更没火!”
“我知道你不信我——”李鹜笔直地跪在地上,目不斜视地迎着白游庚愤怒的视线,“但我愿意接受你的考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游庚,一字一顿缓缓道:
“……为沈珠曦,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好!”
白游庚从怀中掏出一把宝光璀璨的匕首扔到地上,掷地有声道:
“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先帝就是喜新厌旧才让我白家的掌明珠落个香消玉殒的结局!你若是现在把自己阉,我也就信你这辈子不会负我明珠!”
这话不单让沈珠曦面‘色’大变,就连一旁的白老夫人,也吓得脸都变了:“不可!你千万别听他的胡话——”
李鹜视若未闻,捡起地上的匕首,想也不想朝双腿之间捅去。
沈珠曦的心都要从嗓子跳出来了,她吓得身体麻,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银‘色’的刀光完全没入了李鹜双腿之间,沈珠曦浑身失力,跌坐在罗汉床呆呆地看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鲜血流出。
李鹜慢慢拿起匕首,刀尖重新‘露’出。
这竟是一把可以收缩的机关刀。
白老夫人松懈下来,像沈珠曦一样跌坐在罗汉床。
“现在可以信我吗?”他看着白游庚。
白游庚神来:“……你早就看出了这把刀不能伤人!”
“你凭什么说我早看出了?”李鹜沉下脸,“你想出尔反尔?”
白游庚确实没证据证明李鹜早就知道这是把机关刀。
这把刀跟他十几年,从来没人在使用之前能看出它的其中玄妙。
僵持的寂静中,一个老颤颤巍巍地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试探地说:
“……恕老身冒昧,敢问,现在可以诊脉吗?老身还有患者等着,如果可以诊脉,那就尽早开始吧……”
“诊脉?”白游庚皱起眉,“谁生病?”
李鹜的目光看向罗汉床的沈珠曦。
“你生病?”白游庚的声音立马扬了起来。
“我没生病……”沈珠曦小声道。
“那是怎么?”白老夫人又追问道。
在二老的夹击下,沈珠曦低若蚊‘吟’道:“我……好像……有身孕……”
“你——”白游庚眼瞪如牛,望着沈珠曦片刻后,忽然扭头看向李鹜,“你——”
李鹜死猪不怕开水烫,理直气壮地迎着他的目光。
白游庚“你”片刻,眼珠向一翻,人跟着仰倒下去。
“老爷!”白老夫人惊呼一声,接住白游庚仰倒的身子。
白安季一个箭步冲进内室,扶起白游庚软倒的身体,用力掐掐他的人中。白游庚依然毫反应。
“大夫快来看看!”沈珠曦慌张叫道。
大夫急急忙忙带着‘药’箱走了来。
内室‘乱’成一团,人在意跪在地上的李鹜。他只好自己站起来,拍拍膝盖的灰尘,讪讪站到一边。
好在白游庚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晕去。
为沈珠曦诊喜脉的大夫最后成给白游庚安神的大夫。
白老夫人趁两父子都在内室的时候,悄悄把沈珠曦和李鹜拉到屋外,低声道:“你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回襄阳吧。”
沈珠曦一愣,下意识道:“可祖父……”
“你祖父年轻时就倔,老更倔!认定什么别人说再多也听不去!等他醒来之后,又不想出什么招折腾你们!”白老夫人停片刻,看向李鹜,牵起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看出来了,你待曦儿是真心的。我把曦儿交给你,你一要照顾好她。等孩子生下来后,你们再带到扬州来,到时候即便是老头子,也不能再说什么。”
李鹜看着沈珠曦,显然是将决定权完全交给她。
沈珠曦也没更好的法子。
白游庚那么反对她和李鹜在一起,她大着肚子留在扬州说不也是给人添堵。
“好吧……”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趁后院‘乱’成一团,她迅速收拾了行李,留下一封足有万字之多的家书向白游庚告罪后,她和李鹜悄悄走后门离开沈家。
一个时辰后,白游庚在沈家别院的主卧里醒来,他看着围在床前的独子和爱妻,没有问沈珠曦二人的去向,而是看着空无一物的头顶,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安季忍不住道:“父亲,殿下应该还未走远,要不要……”
白老夫人用力瞪了他一眼。
“罢了,罢了……”白游庚游魂儿一样地轻声道。
“那我去让人准备马车府。”白安季道。
“我去罢,你看着你父亲。”白老夫人起身道。
白老夫人慢慢走出了房间后,白安季看向床的父亲,沉默片刻,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那把刀……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机关刀?”
白游庚许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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