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态度立马恭敬了:“公子,楼上请。”
容浅念掂了掂手中的牌子,不由得想,上容果然是天下楼的入幕之宾,而这天下楼所属天枢楼,换而言之,上容与天枢楼楼主玄起基情不浅。
绕了几道回廊,容浅念终于见着正主了,那人居于上座,一身玄色锦衣,生得棱角分明,俊朗不凡。
这便是天下第一杀?嗯,乍一看,有几分姿色,更像头牌。
容浅念上前,拱手:“想必阁下就是天枢楼的楼主玄少侠了,在下容九,久仰大名了。”
“客气。”脸上面无表情。
显然,这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今日不请自来是在下冒昧了。”说着,很不客气地坐下,饮茶。
玄起薄唇一掀,两个字:“客气。”
靠,要不要这么吝啬口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放下杯子,“在下今日前来,是想和少侠做一桩生意。”
玄起微微打量一眼,依旧无表情:“但说无妨。”
容浅念眸光一亮:“想必太子已经找过少侠了,不知道太子开出了什么条件,不过。”她抬眼,英气的眉扬起,“我要你入驻太子府,与我里应外合,条件你开。”
这般姿态,狂傲,甚至自大,她一袭红衣,姿态优雅。
“我要什么,你给得起?”面目表情的男子,黝黑的眸中多了审视。
“除了高官厚禄。”她眸光流动,笑意斐然,全是恣意,“不过,我想,堂堂天枢楼的楼主,不会这么肤浅,我还是觉得,天枢楼会更想要离州海运那块肥肉,正好,我手头上有几成。”
一席话,直击要害。天枢楼商号遍布三国,独独少了离州那条连接纽带。
离州,那块商业肥肉,竟握在她手里。果然,这个女子不得了。
“你知道的不少。”
“我是个商人,从不做没有准备的生意。”顿了顿,她笑,“何况,你既肯见我,说明上容的面子你还是会给。”
果然,提起上容,玄起脸色微变。
片刻,玄起道:“三天后,我答复公子。”
“那我就敬候佳音了。”起身,她眼中是势在必得的悠然,“今日多有打扰,在下先行告退。”
“不送。”
刚走到门口,她回头:“那个,在下还有个很冒昧的问题请教。”
玄起神色无常,饮茶。
容浅念想了想措辞,问:“上容是你老相好吗?”
玄起一口茶喷出,脸色铁红。
如此语出惊人,除容九,定找不出第二个。对此,素来处变不惊的楼主少侠脸上变换着各种神色。
容浅念深深看了几眼,叹气:“诶,我能理解。”
理解?理解什么?这话意味深长啊。
半响之后,人已走远,传来清润的嗓音:“她走了?”
随之,男子懒懒步调,从屏风后走来,那屏风壁上,锈了万里青山,只成背景,他微蓝的眸,嗪了淡淡笑意。
此人,普通的样貌,蓝眸清贵,正是上容。
玄起起身,立于他身侧,姿态恭敬:“走了,主子,你为何不见见她呢?”
世人都道天枢楼楼主与上容关系匪浅,却不知是这般匪浅。
片刻,上容未语,就着她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方淡淡反问:“她?”
一个字,暗含威慑。
玄起失色:“属下失言。”随即改口,“主子,何不见见夫人?”
果然,青所说在理:于那个女子,主子毫无往日之态。
玄起抬头,见自家主子嘴角有笑,对‘夫人’二字甚是受用。
“她聪明得紧,相处久了,瞒不过她。”
“主子,怎么不直接告诉夫人?”
蓝眸中的笑微敛,他清颜私染了淡淡忧悒:“总要给她留一张牌。”
玄起心惊,脑中忽然便闪过青的话:先于她,后天下。
“请主子指示。”
“就依着她的意思吧。”说起那女子时,他神色柔和极了。
于此时,玄起才算是明白:天枢楼换主了,以后怕是那个女子说了算。
听说那个女子喜好打家劫舍,偷摸拐骗,玄起不由得替天枢楼担忧了。
再说容九那厮,从天下楼出来,一路甚是惹眼地晃荡于街。
突然,丹凤眼一挑:“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啊。”俨然,容妖孽对此兴趣盎然。
可不是,前面路口正上演千古不变的俗套场景:强抢良民。
远远望去,恶霸男一身华服,背影臃肿。
“听话,跟爷回去,爷一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听,万年不变的台词。
随之,一个暴戾的声音:“滚!”
哟,脾气不小的良民啊。
恶霸一声流气的笑:“还有几分脾气,爷就喜欢性子野的。”
“滚!”
还是一个字,还是一样的语速,还是一样的表情。
容浅念挑着眉看着那良民,倒是个美娇郎,生得细皮嫩肉,真真美艳。
那边,恶霸男已经不耐烦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听话,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那恶霸一转身,容浅念瞅见那张脸哼笑:哟,这恶霸不是文家那个小色胚子嘛。
那美艳少年还是那一个字:“滚!”这人,来来去去就这一个字,一个表情。
“也不打听打听,我章卿侯要的人,谁敢说个不字。”
一句话刚落,人群里传来一句:“你这么屌,澈王知道吗?”
语调懒懒,好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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