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tent_63420靳永钟被楚峻北要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只是言语上。
这次却是行动上。
楚峻北看到靳永钟跟着joe一起走进来,并未起身相迎,用竹摄夹着紫砂薄杯,在滚烫的沸水中轻转,好不悠闲。
眸子洇着琉璃之光,浅带笑意,笑意不触眸底,手中动作不停。
仿似笑才陪衬,而他主要的事情则是洗杯子。
“靳二爷,来了,joe,让人给二爷备个椅子。”
楚峻北的话,在靳永钟耳中已经生出了别的味道。
靳永钟也是岁数一大把的人,在这个一话顶千金的社会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已经暗暗知道楚峻北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机场一出栽赃戏码是开头,楚峻北要他明白,在京都,是他楚峻北说了算,这个地方,纵使天子脚下,那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想走,要看他楚峻北乐不乐意。
如今这一出,是想让他知道,在北方,就算你在南方声名伟赫,也不配我起身相迎,当然也不配由我的助手给你备椅子。
语气看似热情,话里却处处给人下马威!
靳永钟并没有表现出来,在侍应生搬来矮椅后,在楚峻北对面坐下,“楚少真是闲情逸致,京都节奏这么快,却还有时间亲自煮茶。”
楚峻北手中的竹摄转动,夹着的杯子,内杯白釉外杯赭石色,在那正煮得极沸的小碗盆中似乎要洗出一朵花来。
“京都节奏再快,我也是有时间喝杯茶的,更何况得知二爷今天在京都,便想露一手,让二爷也尝尝我这个北方人泡的南方茶,看看手艺如何。”楚峻北神色,身躯看起来都极度散漫。
偏偏每句话都让人不敢不去听清,不去分析。
那般散漫,却又那般硬朗。
靳永钟不得不应声笑道,“那是我的荣幸,有劳楚少了。”
楚峻北淡笑,“靳二爷知道g城裴家?”
“当然。南方第一豪门。”靳永钟当然知道,靳斯翰和裴锦程当年还是发小,好在后来闹翻了,不然靳家的局势,现在可难说。
楚峻北点了点头,声线缓慢,悠悠说道,“我和裴家家主裴锦程交好,这泡茶的功夫,是他教我的,南方人生活过得精致,不像我们北方,粗犷,不拘小节,泡这种小盏功夫茶,没这耐性。南方人过得精致,也细致,这茶具得用刚沸的水洗了又洗,怕不干净,毕竟是进嘴的东西。
这点倒真合我的心意,可是刚煮沸的水里转一下就能干净吗?
我觉得不能。
南方人精致,细致。
可我这个北方人,却是个极致的人。
既然怕不干净,那就得洗得彻底,我加了个煮水的小碗盆,放在里面煮,煮到我认为干净为止,一点残留细菌都不可以留,永!决!后!患!”
楚峻北说出最后四个字,虽然依然缓慢,却是一字一顿,语音亦是抑扬顿挫,仿似念出一阙金戈铁马,杀伐决断的诗歌!
这四个字一出,靳永钟后背一凉!
楚峻北在警告他!
“楚少这是何必,物极必反,凡事太极致了,反而生态不平衡了。细菌也是可以制衡的。”
“可我就喜欢唯我独尊。”楚峻北懒懒笑道。
这下子靳永钟笑不出来了,他的嘴角僵扯了很久,都扯不出来一个笑容,而后只能给自己找了台阶,“既然楚少今天请我吃了茶,那么下次到南方,靳某人一定盛情款待。[ ”
“那倒不用,我去南方,锦程自会接待我,就不叨扰二爷了。”
靳永钟嘴角再次抽动,这楚峻北分明是不给他套都是不屑!
他今天是非要把他踩下去不可?
还真是作威作福了!
“楚少,其实说到底,今天这顿茶我是吃不吃都会被你请来。”靳永钟将“请”字咬得很重。
这当然不是请,这是栽赃加胁迫加踩踏!
“是想让二爷不虚此行。”
“呵......”冷笑都笑不出来,“的确不虚此行,楚少让靳某人知道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楚峻北已经开始沏茶,茶壶中清黄淡绿的茶液倒进靳永钟的杯中,“二爷,地头蛇三个字真是太不好听了,我受过高等教育,参军入伍,是一个有文化,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地头蛇三个字,听起来有点像......混混?”
靳永钟气得眉抖,这个楚峻北要不要这样,北方人不是耿直吗?不是胸怀家国天下了不得吗?讲起话来拐弯抹角,他这是故意拖着时间不让他走,是不是!
“呵,楚少怎么可能是混混。”
“那二爷的意思是你是龙,我是蛇?”声音转凉,有了刃感。
“........”靳永钟脸白了,因为他看到楚峻北第一次正眼看他,对方的眼瞳中精光熠熠,凝赖成箭,那里面有只无形的手,正在拉紧弓弦,箭在弦上,就要弹发!
靳永钟很是尴尬,终于被楚峻北逼得沉不住气了,态度明显硬了些,“楚少何必这么计较一些字面上的无意之意!”
楚峻北浅浅牵了唇,凉薄中溢中笑,看着就危险,他等的就是对方先撕破脸,他是如此有素质有涵养的人,怎么可能做恃强凌弱的事?
一直都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戒律,对方先凶,可怪不得他这么斯文内敛的人也发脾气,“那二爷一个南方人,何必到北方来做些无意之意的事?!”
“楚少,我想有些事,你还是不该插手,不管南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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