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横枪扫开死侍,越过重重黑影,向着地上的那个男人,嘶声大吼,“爸爸!我不能走!”
此时他已是泪流满面。
楚子航和那个男人之间,一直以来都系着一根细线,像草坪上放风筝,他这个小男孩,只能通过那根细线,扯住天上飞的爸爸。
每次一有风吹,他的小手就攥紧几分,往回扯几分,他怕那阵妖风,把他爸爸带走。
而现在,那股妖风来了,跟他想的一样冷酷无情,只是他没想过,那风会带着神的巨力,任他攥得再紧,韧线在手心割出血痕,也留不住。
蓬!
一团血雾。
伴随着楚天骄身体的忽然抽搐,永恒之枪从地上拔出。
“不——!!”
楚子航目眦欲裂,沸腾的龙血刷洗着他的身躯,隐隐有太古的语言回响在他的耳畔,眼前波光粼粼。
他在湖边的石亭坐下,有人教他识字,有人教他吟诗,远处是疾走的人形,他们骑马,他们饮酒,奔向遥远的天幕。
他感受到自己血脉中,有什么易燃的东西,要喷发出来,比那亚苏尔火山的大喷发还要炽烈。
越是愤怒,那太古的诗就越发清晰,古怪的发音仿佛就含在喉咙,一旦吐出就如同撞针敲击底火,什么都会被烧成灰!
奥丁低头望着地上抽搐的男人,血沫从他口中冒出。
“约顿海姆的死人,何必呢?这一切,与你无关,我为我的眼睛而来。”
说着,奥丁抬起头,望向楚子川,灯塔般的黄金独目对上了他的右眼,一瞬间楚子川居然有触电般的感觉,像是血脉相通,无数毛细血管纠缠在一起……
楚子川脸色一白,右眼传来剧痛,金光潮涌,欢呼雀跃。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那眼眶中的奥丁之眼却像心脏般收缩扩张,每一次的张合都会给他带来刺痛,仿佛很想跳到地面上,长出血丝触手,爬回奥丁身上。
奥丁话语声刚落,四周的黑影就慢慢地逼近,黑色漩涡般一层又一层,炽热的目光火星般溅落在楚子川的肌肤上,喉结蠕动了一下,在咽口水。
楚子川忽然单膝跪地,喘着粗气。
他越是拘束右眼,它的反抗就越是激烈,剧痛蛛网般攀爬出去,辐射整个大脑,疼得他直冒冷汗。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
“你是狗吗?!”
楚子川骤然怒喝,“一枚眼睛,也他妈的要当舔狗吗?!”
“千万年前,那个所谓的神把你当垃圾一样扔掉,无数个春冬轮回不管不顾,扔掉你的时候有多果断,往后的岁月里就有多冷酷,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奥丁之眼震怒,炽烈的金光透过眼皮刺出,它的扩张和收缩更为有力,楚子川的手指按在上面,能感受到明显的喷张。
楚子川不管它的反应,继续痛斥:“要不是智慧之泉的温养,洗涤了你的生命,让你产生了出乎意料的异变、让你无限进化,你看看你的好主人会不会要你?!”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神!”
“答应我,别当狗!!”
这一句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像是要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挤出。
奥丁之眼忽然僵住了,沉默了,安静了,怔怔地流下一行透明的泪,从楚子川的脸颊滑落。
楚子川缓缓从地上站起,“从今往后,你不再叫‘奥丁之眼’了,自己改个喜欢的名字吧。”
“极瞳?想要走向世界的极限吗……”
黑暗中,楚子川逐渐睁开了右眼,金光绽放,太古如渊。
“你好,极瞳。”
透过灰蒙夜雨,越过无数黑影,那御座上的神,就像黑潮上的灯塔,金光浩瀚。
“你好,奥丁。”
楚子川抬起了刀锋。
隐约间,他看见神轻蔑地笑了。
胯下的斯雷普尼尔甚至没有扬蹄,神轻轻地颠了颠手中的长枪,抬举过肩,手腕向上,那枚金色的长枪在雨幕中扭曲,枪尖瞄准了少年的心脏。
一根看不见的线,逐渐成形。
因果线,长枪击中的不是实物,而是因果。
冈格尼尔将沿着这根线稳稳地飞行,直至击中目标。
楚子川额上留下冷汗,右眼狂跳不停,极瞳眸底的金蛇纠缠又舒张,往复摆动,想要用“言灵·极径”寻找出一条逃脱的路径。
但那金蛇一直无头乱撞。
奥丁的身体拉成大弓,逐渐满月,托于掌心的雷霆似乎在无限延长……
顶天,抵地。
是时候了……
“奥丁,你爷爷我还在!”嘶哑的吼叫。
雨幕中炸裂刀光,那个男人从神的上方扑下来,狮子般威猛,雨丝沿着他的身体排开,更可怕的异变发生在他的身上。
骨突与骨刺撕裂了衬衫,露出了更为细密的铁鳞,仿佛青黑色的铠甲,响亮地扣合,隆起的肌肉泛着钢铁的光泽,怒张的血管缠绕全身,随时可能爆开,喷出高温高压的黑血。
三度·爆血。
以精神手段提高血统纯度的技术,终极的噩梦,他将彻底沦为死侍,往日过命的战友,都将会以杀死他为荣。
卡塞尔学院的狮心会,liony,最初的寓意就是“解放狮子心的社团”。
我们的血统里原本藏着一只狮子,只要你愿意解开束缚狮子的绳索,你就能获得它的力量。
而束缚这种力量的,恰恰是你自己。
男人的指甲突出为利爪,关节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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