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晚的种种迹象,她觉得就要及时加筹码。
因为……
今天的千闫,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心情好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但陆婉亭就是可以辨别出来。
等了会儿,还是没吭声。
陆婉亭卷了卷自己的被子,也不装柔弱动人了,也不装小可怜了,也不装无辜的小兔子了。
她回归本真,还带了点儿气,准备钻被窝睡觉,跟他背对着背,心想着明天就回国泡吧。
床前灯就在这个时候被灭了。
陆婉亭在黑暗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就不该抱有幻想的。
她刚叹气完,下一秒。
整个人便被捞进了一个清冽的怀里。
头顶上传来千闫缓缓的声音,“明天我去送你。”
回国以后,陆婉亭沉溺于学业之中。
除此之外,她还帮着陆父打理公司,顺带处理一些业务。
但陆父身体越来越不行,等到陆婉亭大学毕业以后,坚持着陆父的那根主心骨也在顷刻前分崩离析。
他一直强撑着身体,而后便是长期的疗养。
在那之后便转了老本,开始和妻子一起做起了研中药的潇洒生活,这样子以后,身体反倒是平和了下来。
从陆婉亭初入大学到大学毕业的这四年里,她和千闫一直保持着异国的联系。
多数的假期,她都会跑过去找他。
陆婉亭毕业两年后,千闫回国,着手接管千氏集团。
即便他回了国,因为忙碌,两人还是聚少离多。
在这期间,她亲眼见证着千闫变得强大,手段也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
自此,建立起一个远超于任何的商业帝国。
当初和陆家的那份婚约,他完全可以亲手摧毁,不去履行。
陆氏衰退,早已不能和千氏相毗邻。
而千闫一直没提结婚的事情。
陆婉亭刚毕业的时候还幻想过,但之后随着见证了一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也逐渐变得清醒。
自己肩头上的担子格外沉重,她不得不放下一些。
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婉亭也学会了等待。
殊不知,等待就是一场缓慢的凌迟。
那年春天,陆氏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
公司高层有人买通财务部门的主管,做了手脚,拿着公司的资金外放去做洗钱的勾当。
陆婉亭忙的团团转,最后还是凭借一己之力,圆满地解决了,将滥用职权的人绳之以法。
但自那以后,陆氏军心不稳,整个公司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不过好歹也算堪堪稳住了。
其中最艰难的时候,周允言帮了她一把,为了以示感谢,陆婉亭和他相约吃了一顿饭,想着之后他若是有事相求,那么她一定鼎力相助。
这样的承诺甩了出去,陆婉亭和周允言道了别,迈出了餐馆。
回到自己房子的时候,她便发现了楼底车库停的那辆黑色宾利。
陆婉亭脚步稍稍一顿,上了楼刚进了门便被人压在了门板上。
动作狠戾之间,她凹着腰,“……喂……”
陆婉亭其实有点承受不住了。
今天的千闫脾气很怪,像是积攒着什么一样。
一切结束之后,陆婉亭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开了灯。
回来的时候,千闫衣衫完整,就这么站在窗前。
相比较之前年少时候的背影,现在的他颀长之余更显利落,风骨初成,带着砥砺之后的傲然。
之前的冷酷沉淀下来,是沉稳的冰霜。
不可一世,却又迷人致失。
这般优秀又年轻的人,身边不乏有人。
但千闫不同,他身边只有她。
但这个只有,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陆婉亭换了睡衣,想他情中事过后居然还衣冠楚楚的样子,有点忿然。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不过来,然后看着你和别人聊得开心?”
这一刻,陆婉亭明白了,千闫就是在等她,等她开口。
千闫一步一步迈上来,“你跑去找周允言,都不愿意朝我开口?”
愣怔片刻,陆婉亭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很忙。”
陆婉亭有点儿没好气,“再说了,我要是找你了还被拒绝,我得多少天没睡好觉?”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拒绝你?”
陆婉亭迟疑地看向他,千闫今天……话还挺多啊。
“怎么不能肯定了?
再说人家也没帮我大忙,都是我自己解决的啊,就请人吃了一顿饭而已。”
陆婉亭最近很疲惫,其实是有些累了。
千闫没动,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晦暗难辨。
女孩歪倒在被子里,上眼皮搭着下眼皮。
已然是困极了的模样。
迷迷糊糊之中,她含糊道,“阿闫……我最近好累……”
千闫本来脱了衣服准备去换放在这里的睡衣,听到她这句话,缓缓地蹲下来,凝视了她一会儿。
当天晚上,陆婉亭又被某种方式唤醒。
这千闫!还是人吗!
陆氏还是没能熬过下个秋天,不过只是不复辉煌,公司仍然可以运转。
陆父浅笑着面对一切,反过来安慰陆婉亭,一切顺其自然。
“爸爸,都是我不好,我没能管好公司。”
“这事儿不怪你,我当时老了有点糊涂,做了不少错的决策,所以现在也明白公司的处境。”
陆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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