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会好像有点儿大了,还不是一般大的那种。
千栀的话喀在喉咙里,登时便卡了壳儿,她摆了摆手,而后语气特诚恳,“如果我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愿意听吗?”
宋祁深单挑起半边眉,只是随意地应了声,似乎是看她能解释出什么花样出来一般,原本抱着双肩的双手自然下落,躬起的腿撑直,长腿一迈,往这边走过来。
他抬眸,四处逡巡了一圈,刚刚回应她的那声,要多心不在焉就有多心不在焉。
看着宋祁深的神色,他好像还十分满意似的,满意中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
估计是他之前没见过这种格局样式的酒店。
可是不仅仅是他,千栀自己也从未来过。
但这并不影响宋祁深的打量。
千栀杵在原地一直没动弹,但是宋祁深的举措一直牵引着她聚焦的目光。
他径自越过她,绕着绕着,就来到了带着蕾边儿的床帘前,定定地盯着看。
随后,修长如玉的指尖搭了上去,轻轻抚着,而后食指和中指拂着,复又捻了捻。
他的动作越是慢条斯理,就越显得接下来的沉默冗长又挠人。
千栀往后退了几步,纤细笔直的腿抵住桌子一侧,“我这次出来玩是问过我室友的,这个地方是她觉得好玩,然后才推荐给我的。”
话落,千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觉得这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事先不知道来着,哪儿能知道......”
哪儿能知道这酒店还能这么别具一格,独创于新呢:)
宋祁深听了她的话,侧过身来,只缓缓吐出两个字,“好玩?”
不等千栀回答,他就自我肯定地点了点下颚,“好像也是。”
千栀:“............”
好像也是。
是个铲铲儿!
千栀内心纠结得要命,她自己在这边自我怀疑中,下一秒,就看到宋祁深转身坐在桃心的床褥之上,两条大长腿斜搭着,双手向后撑着,眼神闲闲地撩拨过来,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他做出来的,分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但在他清癯轮廓的映衬下,在深粉迷蒙的灯光下,竟是染出了近似灼烧炽然的意味。
酒店里中央空调开了有一会儿了,暖气蹿入,应该是最适合,也最温暖舒服的状态。
千栀却被宋祁深意味不明的眼神,给弄得小脸儿都热起来。
看小姑娘干站着不说话,宋祁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不是说好玩,还不坐过来?”
千栀食指开始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卷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强调道,“反正是我室友给推荐的。”
“知道了。”宋祁深头稍稍一扬,而后说道,“那还得谢谢你室友了。”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要是时光能够快进,她一定要做第一个把裴樱弄秃噜了皮的人。
千栀脚步停滞不前,她干脆把斜挎包放了下来,直接坐在了桌子的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看天又看地,反正就是看哪儿都不看他。
见她这样,宋祁深笑起来,只觉得一整天工作上的疲倦都被这个小插曲给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也没多坐,抬眼看了下表以后,从床褥上直起身来,开始缓缓地松自己的腕表。
两人一时间无话,千栀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会儿后,百无聊赖,视线开始频繁地往他那边打转。
悄摸摸地斜眼去观察他,看他。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不免就被抓了包。
千栀再次自以为是地将视线偷移过去的时候,正好撞入宋祁深漆黑的眸。
他已经卸好了腕表,正偏头去解自己的袖扣,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装了雷达一样,猝不及防地抬眼,紧跟着,视线便直愣愣地射过来。
不留余地,直接逮住了正在偷看的小千栀。
“老偷看哥哥啊,你想做什么?”他利落地将袖扣放到床头柜一侧的拉柜抽屉上,笑吟吟地看着她,语气很淡,尾音却微扬。
听这语气,他还挺无辜。
仿佛不怀好意的那个,是她一样。
她能!做什么!!
宋小白兔质问完以后,抬腿三两步,就走到了千大灰狼面前。
不得不说,在这样格局的酒店里,光线模糊了两人的面容的同时,也让以往并不曾有过的感觉进一步放大。
千栀拧巴了会儿,“我没偷看,我脖子有点儿梗着了,就转转。”
这样的借口未眠太粗略和匆忙,宋祁深脚步顿住,“梗着了?”
“嗯。”千栀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还有模有样地转了转脖子。
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看吧没错。
我脖子好像是有点问题。
宋祁深没再开口,视线落在她的脸蛋儿上,黑曜的瞳仁之中,仅仅锁着一个她。
“你干嘛看着我,还不说话啊?”他的视线目的性太强,带着点强势,让人想忽视都难。
千栀抬眸和他对视,而后看到宋祁深略带矜持地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
“嗯,跟你一样。”
“哈?”
“我脖子也梗着了。”
?
千栀:“............”
她有点无语,脸部先是像河豚一样鼓胀起来,而后复又缩回去。
反反复复,挺像滞了气的球儿。
宋祁深这下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鼻音哼着,格外得好听。
千栀在他的笑声中将情绪憋了回去,但到底还年轻,功力不及他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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