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推门走进去,愣了一下,他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幅画。
左言走近,闻道一股属于颜料的味道,他近距离的看着面前的画布。
这是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只有一个背影,却仿佛随时他都会转过头一样。
画架被放在房间的正中间,而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
墙壁上挂着几幅或风景,或人物的画,以左言的眼光来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门开着,灯亮着,人呢?
左言四处看了看,觉得他自己好像进了一间鬼屋。
本想出去看看,走到门口,左言却扭头。
这屋子里面的的画都是正面对着他的。
偏偏只有一副,是冲着窗子的方向。
左言想了想,还是移动脚步走过去。
然后他就惊住了。
只见画布上,一个苍白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身下,红色的的血液仿佛要渗透画布一般,白色的衬衫被染的鲜红。
少年的脸上,没有五官。
左言哆嗦的说,“我觉得他知道许烊已经死了。”
系统:“但是你现在活着。”
“这才是最吓人的。”
他有些生无可恋,谢爻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因为他发现了本该死去的人突然复活了。
从这幅画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由上至下的视角,左言看了看窗户,他可以想象画画的人拿着画笔,垂头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一边在画布上落笔。
左言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精神病的世界太可怕了。
然而他只动了一下,身后突然靠上来一个人。
温暖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你想去哪?”
左言头皮一麻,大兄弟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没想去哪。”
谢爻轻笑了一声,一只手突然搂抱住了他的腰,“但我刚才看到,你好像要走。”
左言连忙说道:“我刚才想去找你,我来还衣服。”
说着,举起他手上的袋子。
谢爻没有接,反而是勾起他的下巴,两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面前的画上。
“漂亮吗?”
左言点头,“漂亮。”
面对着一张连脸都没有的画,你是大佬你说的算,你说漂亮就漂亮。
谢爻轻轻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越靠越近,“不,还不算漂亮。”
左言一僵,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吗。
谢爻抬起手,点了点上面的空白脸,“这是灵魂。”
左言:不要脸灵魂吗?我实在欣赏不来,大佬你放过我吧。
身后的人松开了他,左言连忙离他远一点。
“衣服我放这了,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左言把衣服放在旁边就要跑路,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
“楼下的门一直没锁。”
要是锁了他也进不来了,所以你想说啥大兄弟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左言扶着门把手,僵硬的点头,“我走的时候会带上门的。”
“知道为什么没有锁吗?”
我不想知道,我一点也不好奇!
左言无声的呐喊,可惜身后的人并不打算听到他心底的声音。
谢爻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因为我在等你。”
左言摸了一把脸,终于回头,假装好奇,“等我?等我还衣服吗。”
眼神不着痕迹的四处瞅了瞅,这屋子里面除了画画的工具,应该没啥能杀人的东西。
视线转回到谢爻身上,左言楞楞的看着他拿起了一把油画刀,在眼前端详。
“系统,这玩意儿杀不了人吧。”
左言想寻求一个心里安慰。
系统很耿直的说道:“要看他怎么用了,要是他用画刀扎进你的眼睛…”
左言:“…你闭嘴!”
系统表示很委屈,它只是列举了一系列的可能性。
左言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本来不算太紧张,现在快尿了。
谢爻坐在画框的前面,正对着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却有了些说不清的感觉。
“我等的可不止是衣服。”
见他神经紧绷的样子,谢爻拿起画笔,“过来。”
左言没动,全身上下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我不!
而谢爻却不着急,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你怕我?”
左言非常想点头,不是一般的怕你。
身后的手在悄悄的转动门把手,然后他悲催的发现,门打不开!
在男人第二次让他过去的时候,左言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要玩完的复杂情绪,走了过去。
大不了就是一刀,醒了还是一条好汉。
系统:“按照谢爻的心里状态分析,他折磨人的可能性会更大。”
左言面无表情,“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系统:“好滴。”
左言走近,看着男人正在调颜料,过了一会儿,放在手边。
谢爻拿过一支笔,递给他,左言看了看,不明白啥意思的接过来。
谢爻轻笑,“学过?”
左言摇头。
谢爻轻轻的在他肩膀处嗅了嗅,“松节油的味道。”
左言哑然。
你是狗鼻子吗。
谢爻拉过他拿着笔的手,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会吗?”
“不会。”
许烊只是到网上去看过人家的视频,根本不能算的上是会。
左言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在他的下巴处轻轻摩挲,有点痒,生怕他突然之间掐住他的脖子。
谢爻道:“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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