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芳的灯火会突然全灭,这件事也在叶怀遥的意料之外。
容妄离开之后,他在包厢的窗边倚着,一边欣赏厅中的歌舞,一边等美人到来。
正悠闲的时候,叶怀遥忽然发现在下面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身体前倾仔细去看,发现那个人如假包换,竟真的是玄天楼掌令使,叶怀遥嫡亲的师弟,展榆。
叶怀遥一看就乐了。
他被燕沉等人从尘溯门接走的时候,展榆留在山上负责处理后续事宜,尚未折返,叶怀遥便又已经离开了,因此师兄弟两人还没来得及好好叙话。
没想到这回他们竟然能在青楼当中相遇,实在是种有趣的缘分。
展榆这小子平时老成持重,在他面前总是一脸正经,管头管脚,急了就爱炸毛,叶怀遥最喜欢逗他玩。
此时见人送上门来,他眼珠一转,唇边顿时浮现出一抹坏笑,随手摸出块素白的帕子,沾着窗台上不知谁剩下的半盒残胭脂,画了个红唇印子。
而后沉吟片刻,叶怀遥又在上面用左手潦草写道:
“月白风清,长夜无聊,得见良人,不胜欣喜。”
他故意将字迹写的婉约柔美,而后将桌上小碟里的糖藕夹了一块,包在帕子里,打个结冲着展榆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糖藕”正是“佳偶天成”之意,叶怀遥雅通诗书,俗读艳本,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月勾当他了若指掌,一个姑娘都没撩上,全都用来调戏师兄弟了。
展榆此来青楼也是有目的的,正坐在那里心事重重的品茶,忽然感到有一样东西朝自己飞过来。
他千钧一发之际向后靠去,那“暗器”没打中头,擦着展榆的鼻尖落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周围两个玄天楼的弟子侍立在旁,更是根本没反应过来,一同色变。
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随便让什么物品不知不觉近身可不是一件小事,若这东西真的是某种利刃,刚才那一瞬,就够展榆在生死线上走个来回了。
能让堂堂玄天楼掌令使都无法察觉,这样的人天底下实在寥寥无几。
三个人四下看看,没法确定东西扔过来的方向,又一起看向桌上打结的手帕,目光像是在凝视什么毒蛇猛兽。
右侧的圆脸少年名叫陈丞,是展榆的亲传弟子,见状骇然道:“何人武功如此高强,又敢惹到玄天楼的头上,不会是……邶苍魔君罢?”
这里跟离恨天相距不远,邶苍魔君又刚刚传出复生的消息,也难怪他会这样猜测了。
左侧的瘦高个则是何湛扬的徒弟,名字叫戚信山,闻言道:“可是这里是青楼啊。邶苍魔君一向孤僻,无论男女皆不许近身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陈丞手按剑柄,警觉地四下观察,口中回道:“那不一定,咱们也不是来找姑娘的……”
展榆道:“丞儿,把手放下。还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紧张成这样,人家岂不是一看你就知道,咱们来这里别有目的?”
陈丞便听话地松开剑柄,只见展榆戴上一副天蚕丝织就的手套,谨慎地将手帕展开了。
在三人屏息凝神地注视下,里面的糖藕和胭脂字出现在眼前。
“……”
陈丞惊道:“师尊,这是有姑娘……看上您了!”
展榆瞥了他一眼道:“那又如何?你觉得有人看上为师,是一件很值得惊讶的事吗?”
陈丞:“呃……徒儿并无此意,只是觉得这位姑娘还是婆婆,武功也未免太高强了。”
他这么一说,戚信山也担心了,脱口道:“是啊,对方要是瞧上了师伯,硬要抢人,咱们拦不住怎么办?”
“滚蛋。”展榆气笑了,骂道,“两个臭小子,讨打是不是?我在你们两个眼里,就那么——不中用?”
他说道最后三字“不中用”的时候,就听闻耳畔又有破空之声传来。
这回比上回的动静大些,展榆手上还戴着专门用来隔绝暗器毒性的手套,顺势一抄,将东西稳稳接住。
他摊开手一瞧,掌心里躺着一枚糖炒栗子。
这天底下有哪个姑娘甚至男子,会拿糖炒栗子吸引意中人的注意力?
也就某个吃货……
展榆的唇角一抽,瞬间明白那个“对自己心存爱慕且武功高强”的神秘女子是何方神圣了。
他眼中立刻浮出笑意,随即又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脸板了起来,反手将栗子收进了衣袖中,又拿起桌上的手帕糖藕,站起身来。
戚信山犹自不解状况:“展师伯?”
“刚回来才几天,居然又跑到这里来胡闹了。”
展榆喜气洋洋地骂了一句,转身吩咐道:“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去把捣乱的混球抓下来。”
他说完之后,便快步向着楼上走去,弄得戚信山满头雾水,冲陈丞说道:“陈师兄,师伯怎么被栗子打还这样开心,不会真是他什么意中人罢。”
陈丞到底是亲徒弟,看见展榆的神情,心念一转,也意识到了什么,满脸喜色地拍上戚信山的肩膀:“今天是咱们两个走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楼上的应该是明圣!”
戚信山惊讶道:“你说什么?七、七师伯?”
他放低了声音,压抑着激动凑近陈丞问道:“你怎么知道?确定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尊长呢!只远远看到过法圣一回,还是在四年前的时候。”
陈丞笑道:“明圣行迹飘忽,后来又十八年未曾回来,是不大好见。但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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