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他身上,却照不透那寒霜般的容颜。
凝眸之间,眼如寒星,眉似飞刀,端丽秀气的一张脸上,尽是冷血刻毒之态,连那笑容都带着七分杀意。
胖子心神巨震,脱口道:“你是……邶苍魔君!”
容妄一笑,喟然微叹,转身漫步而去。
在他的身后,胖子刚刚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跑,却骤然瞪大了眼睛,喉中喀喀响了几下,脖子上慢慢显露出一线血色的伤口。
紧接着,他的头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身体也随之慢慢倒下,共同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面。
从头到尾,容妄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对方的死状,这是强者自信能够掌控一切的傲慢。
但这傲慢,总是会在见到叶怀遥的那一刻,尽数化作温情、紧张,与患得患失的期待。
容妄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叶怀遥在找人,他连忙快步跑过去,道:“我在这里!”
叶怀遥转身道:“你跑哪去了?”
容妄道:“我去追那个之前一块赌钱的胖子。”
他虽然伪造了身份,但始终还是不大愿意骗叶怀遥,说了这句话就再没往下说。
叶怀遥看了眼身边刚刚回来的下属,目带询问之色,那名玄天楼的弟子连忙禀报道:“尊上恕罪,属下无用,刚刚追人追到一半,就跟丢了。”
叶怀遥目光中沉思掠过,把手放在容妄肩上,问道:“那你呢?追上了人,没被他伤着吧?”
容妄没想到他先问这个,难得怔了一下,才回道:“没有……我也没追上他。”
他刚杀了个人,身上没有沾一滴血,心却被腥气裹着。但叶怀遥像是这无边黑暗世界里的最后一盏灯,那唯一的光亮,总能压制住他心中处于失控边缘的戾气与暴躁。
被这样按住肩头,容妄整个人都立刻变得柔软了下来。
那只手仿佛直接放在了他的心脏上,明明稍一用力,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但对方偏生只是轻柔地笼住,叫他无法挣脱,又熨帖无比,即使是立刻死了,也毫无怨尤。
他忽然想起了两人小的时候,叶怀遥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做过类似的事情。
——不过,他大概不记得那就是自己,两人也永远都无法再回到过去。
世人都说他疯,但有些奢求,容妄在心里面想的非常明白。只是心知肚明,却未必能做到罢了。
他只能一边绝望着,一边用力地爱着。
终于走到这一步,叶怀遥要去离恨天了。
叶怀遥此刻正忙着,也没空再多说什么,只又叮嘱道:“好了,现在我有点事,先让人送你回客栈去,老老实实在里面等着,别乱跑了,知道吗?”
容妄抬起头来,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答应道:“好。”
他的声音又乖巧又柔和,真像是个最听话的孩子那样,叶怀遥心中对此人的疑虑却是越来越大。
他之所以没有点破,是因为都能感受到,容妄的身上并无针对于自己的半分恶意。既然不是坏心,那么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自己的小秘密。
在无法确定对方不是个真正的孩子之前,叶怀遥还是愿意把他当成一名普通的小少年对待。这是云栖君待人一贯的温柔与尊重。
他最后在容妄的肩头上拍了拍,匆匆离去。
叶怀遥之所以着急,倒也不是担心那帮乱闯离恨天修士们的安危。
他虽然心善,但并不是个滥好人,贪心的修士们不知天高地厚,原本就是自己作死。
但魔族与正道本来就并非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如果能够两不相犯,维持一种表面的和平,对于修真界甚至周围的普通百姓来说,自然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先有他和容妄十八年前“同归于尽”,误会重重,叶怀遥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还有第三方势力故意从中挑拨,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所以,现在要做的是同心协力调查阴谋,冲突能够避免就要避免。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修士们在离恨天闯出什么祸乱,或者魔族将他们全都杀掉,到时候矛盾无可挽回,又将是一阵大风波。
是以叶怀遥一反平日性情,雷厉风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离恨天。
——恰好就让他碰见了外围双方火拼。
他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起初悄悄潜入离恨天的修士们不过寥寥几人,暗中顺着结界裂隙而入。
因着是初次试探,他们也格外谨慎小心,在外围采了些珍异草药,随即迅速撤离,并未惊动他人。
但随着消息逐渐传开,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说,胆量也越来越大,逐渐深入。
更有一些修士们撞在一起,因为互相抢夺宝物而发生冲突,贪心不足,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惊动魔族。
此时在离恨天外围的山脚之下,一群修士们还没来得及真正踏入离恨天的土地,就已经被魔族的守卫当场拦住,却不知还有多少已经进去了的人被堵在了里面。
算算日期,魔君复生之时就在眼前,若是正好被容妄撞上,只怕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这些修士们也没想到自己这般倒霉,先前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满载而归,得了不少的好处。
偏生他们刚过来,别说宝贝,连离恨天的门都没摸到,就被魔族围了个正着。
双方一照面,本能各生敌意,打头一名修士看见密密麻麻的魔兵,惊骇之余大声喝道:“你们这些魔头,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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