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每日都有采买的下人,你需要什么便叫他们去买回来。这段时日你们便不要轻易出门去了,没得又被那些人知道了你的住处。”
这也是白染非要带他们离开那个小院最主要的原因,在那里住着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实在是不能叫人放心。
又是刺客又是林子英的,日日不得安宁。
云景墨只是紧紧抿着唇,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白染的话。
他其实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可这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白染似乎猜到了云景墨的心思,便玩笑道:“你若觉得是占了我的便宜,那便替我做套衣裳吧!我总觉得这外头买来的衣裳不好看,京都第一公子的手艺,那可是千金难求啊!”
“好。”
云景墨想也未想便应下,如此,他心里才好受了些。
“这些你且先留着用,景书还小,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白染将白日里换来的一包银子塞到云景墨手中,眼中写着不容拒绝。
“这个绝对不可以,我已经欠了你许多……”
他自己可以靠卖刺绣挣些银两,养着他们足够了,实在不能再拿她的东西。
二人推搡间,手也无意识地握在了一起,在白染反应过来时,忙放了开来。
“抱歉。”
白染退后两步,离云景墨远了些才道,
“你且先拿着吧!日后我少不了也有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我之间,便莫要再说这些客气话了。”
说罢,也不等云景墨反应,白染便匆匆离开。
捧着手里这一大包银子,云景墨心底筑起的那道与世隔绝的高墙也开始有了裂缝,对这世间女子的态度也有了改观。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林子英。
最起码,她就不是。
还没等云景墨找人去替他去布庄买布回来,便有小侍抱着两匹锦缎送了过来。
“公子,这是小姐吩咐奴送来的。小姐说,这匹雪锦叫您做两套衣裳,小姐和您各一套,待去林府给老太君拜寿的时候穿,这匹布是给主君和小公子的。”
小侍说罢,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条的小木盒来双手奉上。
“这是小姐吩咐奴转交给您的,公子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便退下了。”
小侍退出门去,云景墨才打开那个木盒。
熟悉的玉簪躺在木盒中,湿润了云景墨的眼睛。
这玉簪是云景墨最喜欢的一支,前段时日为了买那个小院子才不得已将它送去了当铺,却不知白染她从哪里得了这玉簪来。
细长的手指轻轻触上那白玉簪,温润的触感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云景墨不喜奢侈,平日里也只是戴着一根簪子而已。
久而久之,这东西与他便也有了感情,起初当掉它的时候,他还不适了好几日。
抬手将簪子插入发间,取下那根戴了没多久的木簪,云景墨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两匹布上。
这雪锦难求,便是皇家想在这乱世里得上几匹都不容易,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想到白染口中的师姐,云景墨便猜测着会不会是这宅子里本来存着的。
想到那小侍传话说要他用这雪锦为他们二人分别做一套衣裳去林府参加老太君的寿宴,云景墨心下又是一暖。
他还未来得及与她说此事,她竟都已经替他做好了打算。
林氏虽然没说,云景墨也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再去林府的,那里头有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但老太君过寿,又特意命人送来了帖子,他们云家总得有人要过去一趟。
林氏不去,云景书又年幼,云景墨便不得不去了。
若叫云景墨一个人去林家那虎狼之地,且不说有林子英在,单说那些个世家公子就不会轻易要云景墨好过,林氏自然不会放心,所以才特意叫云景书去找了白染,与她说了此事。
白染痛快地应下,又换来云景书好一阵夸赞。
小家伙恨不得日日腻歪在白染身上,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对于白染,云景书几乎是已经将她当做了和哥哥一样重要的存在。
想到白染要随他一起去林家,云景墨心中便没来由得一阵欢喜。
似乎只要有她在,他就不用再怕林子英的欺辱和其他人的刁难。
虽是住到了大宅子里,白染还是习惯性地与他们一起用饭。
云景墨在饭后替白染量了尺寸,心里将那些数字牢牢记住,便开始了裁布做衣裳。
这几日除了吃饭之位,云景墨连门都不出,整日里关在房内。
以往最是自信的人儿此时却因着袖口处的一个花样子而犹豫许久,他不知白染喜欢什么,却也知道她不爱繁琐。
最终云景墨只在袖口处和腰带上绣了几根竹子,便未多做其它。
看着那两套并排放在那里的衣裳,云景墨面颊不由一阵发烫。
虽然知道这是在做戏,他却好像有些当了真。
算计着离老太君寿辰还有几日时间,云景墨又熬了几个夜晚替白染做了一双靴子。
她为他们父子做了许多,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便也只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来还她的恩情了。
不知什么时候,白染已经不再唤他为云公子,而是开始直呼云景墨的名字。
而云景墨竟也不觉突兀,反倒有几分暗暗欢喜。
“景墨不仅人长得漂亮,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只是这段时日辛苦你了。其实你本无需做这靴子的,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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