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墨在一旁洗着碗筷,目光却总是无意识得落在那个正在为他父亲煎药的女子身上。
“姐姐,这火如此小,要何时才能将三碗水煎成一碗呢?”
云景书皱着小眉头,不解地问道。
他平日里见哥哥煎药可都是用大火的,那样煎不是要快上许多吗?
白染抬手捏了捏云景书肉乎乎的小脸蛋,笑着说道:“这煎药可急不得,武火将水烧开,再文火慢煎,这样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白染说着,还不忘告诉云景书如何改变火候的大小。
正在洗碗的云景墨身子一僵,耳尖不由一红,忙垂下眸子去,长长的睫毛遮去眼底的羞愧。
他果真是什么都做不好,连药都不会煎,亏得以前自己还自诩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一看,离了云家,他学的那些个东西都不及给父亲煎一碗药来得实在。
想来那些个什么第一公子的虚名,也只是外人听着好听罢了,却是一点儿都不实用。
药熬好时,趁云景书正与云景墨撒娇说着不想洗澡之际,白染自袖中掏出一粒红褐色的药丸扔入碗中。
这一颗丹药便是千金难求,如此,全当是她送给云景书的见面礼了,谁叫那孩子那么招人疼呢!
云景墨端着药碗进了屋,白染也自顾去洗漱。
白染将白日里买的多余的那套被褥叫云景书抱进了堂屋,想他们父子三人挤在一起,应该也十分艰难。
云景墨看着云景书抱进来的东西,紧紧抿着唇,缓步走到门口想要去与白染说些什么,最终又没敢迈出门去。
他不信这世间女子会有如此好人,她所图为何,他并不清楚。
但如今他们父子三人能够被人图谋的,也不过就剩下他这副还算过得去的皮囊了。
一想到白染也如林子英一般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他的身子,云景墨心中便闷闷的。
这世间当真没有一片净土吗?
不知是白染真的医术了得,还是她煎得药好,总之第二日清晨,林氏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听着云景书在耳边不住地夸赞着白染是如何煎药的,还教给了他方法,林氏心中的戒心也跟着放下了些。
若是那那女子真的想害他们,便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了。
早饭时,白染终于见到了这位久病未愈的丞相正君。
人已中年,却仍挡不住他满身风华。
想来这人年轻时定也是一个时代少女们心目中的白月光。
“昨日之事,小儿已与我说了清楚,多谢小姐解围。”
林氏朝白染揖了一礼,白染慌忙起身起身回礼。
“主君言重了,白染乃是晚辈,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白染动作间,林氏眼中划过一抹惊诧,却又很快略去。
她举止间皆带着贵气,回礼却又不似灵国中人,怕是别国的贵族。
如此,林氏便肯定了白染与林子英没有关系,心下也不在意她来灵国到底是为了打探什么。
他的妻主都被那昏君下了狱,若不是林家的老太君亲去求情,说不定他们父子三人也都被发卖为奴了。
若这女子当真是冲灵国而来,他倒希望灵国皇室早些改朝换代,若是有幸能碰上一个英明的君主,灵国百姓便也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而他的妻主——也能早些出来了。
“小姐不是我灵国中人?”
林氏见白染是个好说话的,便大着胆子问道。
白染也不隐瞒,大方地说道:“白染家在雪国,因祖父病逝才离家散心,不想外头战乱不休,倒是叫白染流落到了灵国,得遇贵公子收留。”
“小姐原来是雪国人……”
林氏心中暗惊,如今各国纷争不断,唯有最强大的雪国安稳和平。
听闻雪国国主忠厚仁恕、爱恤民命、任贤用能,如今这世上唯一的净土便是雪国,多少世家贵族用尽一生积蓄也想要迁移过去,却都死在了半路上。
要么被匪人劫持,要么被战乱波及,逃出去者寥寥无几。
若是日后这位小姐能将他的两个儿子带到雪国去,便是叫他死了也值了。
林氏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对白染的态度也更亲近了些。
“素闻雪国地大物博,民风淳朴,君主任贤革新,官员为国为民,百姓安居乐业,着实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可惜,雪国千里之远,我们没有那个福分亲眼去瞧一瞧。”
林氏脸上的期待展现得刚刚好,正巧能被人看出,又不显得贪婪。
“主君若是想去,白染愿做引路人。”
这林氏倒不似一般的后宅男子,竟对别国的风土也了解一二,叫白染有些意外。
林氏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妻主还在这里,我哪儿能轻易离开呢?”
若是白染愿意带着他的两个儿子离开,那便最好不过了。
只是这人品行如何,林氏还是要好好瞧一瞧的,没得将两个儿子送入虎口,毁了终身。
“云相之事白染略有耳闻,此案疑点重重,想来皇上忙过边疆之战,定会重审,届时云相定会平反的。”
白染也只是在街道上听了几句,百姓口中的丞相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许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才被人陷害至此。
“但愿吧!”
林氏对这位昏君根本就不报任何希望了,只要知道妻主还活着,他便知足了。
云景书听不懂爹爹与漂亮姐姐在说什么,但他好像听明白了白染姐姐不是灵国人,她以后要回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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