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要开一波省委常委会议,这种决定全省重大事务的“没有硝烟的战场”,总是值得让他费多一些心思。
“志温省长,您好!”
杨子轩态度放得很低。
“坐!”陈志温语气平静,对着杨子轩,“你应该是为下午的会议来吧。”
一语道破杨子轩来意。
“听说省里准备对广陵人事大规模调整,我坐不住了。”杨子轩喝着董长麒端上来的茶,脸上有一丝,假装的忧虑。
陈志温喜欢看到他的忧虑,而不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眼角闪过一丝满意:这样显得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稚嫩,更容易掌握。
陈志温不是一个喜欢自己的直管下属比自己高明的领导。即便这个高明的下属,能够时不时给自己创造奇迹,但是创造奇迹过后,就会有猜忌,有疑虑。
他喜欢更“可控”的下属。
古代不少开国功臣,都没认识到这点,功高盖主,才能凌主,而不自知,才会落得可悲下场。
“年轻人,不要太浮躁,这是省里决定的事情,你没法子掺和。”陈志温摆了个高姿态。
杨子轩倾斜着身体,叹了口气,“您一直关注广陵,重视广陵,我相信您不会对广陵不管不顾,对吗?广陵的武警部队,刚刚受到中央部门的表扬,这说明,中央可能也在关心广陵的发展,难道志温省长您就没一点想法吗?”
什么话,都不能比“中央可能也在关注广陵的发展”这个句话,更有说服力。
杨子轩一上来打蛇,就打到了“七寸的位置”。
这是他之前在省里几个大佬种下的一颗怀疑的种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就会发芽。
就好像一个女人一旦开始怀疑丈夫出轨,这颗怀疑的种子种下了,就算不是事实,想让她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丈夫,也再无可能了。
杨子轩一句话就踩到了陈志温的“心病”的上去了。
顶层那些领导是不是真的关心广陵,杨子轩不在乎,他知道陈志温,朱礼和,卓立华这几个人,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这是一场心理战。
许久,陈志温才缓过劲儿来,说道,“广陵是连接黄江北部和南部的枢纽城市,是连接黄江中游和黄江下游的枢纽港口,在全省战略中,处于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这是我越发重视广陵的原因。”
“但是广陵还有很多先天的不足,工业底子不够厚,招商力度不够大,其实根子和广陵以往领导班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有关,所以说一个好的领导班子是关键。
我建议省里对广陵班子的调整能够更加慎重,给广陵配备战斗力更加强的班子成员,使得广陵能够在明年完成超越太州的目标和任务。
我今日到这里,并非是有什么私心,而是恳求省长您能够站在高处,站在长远的角度,关心关怀广陵的长远发展。
广陵过去一年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刚成长起来的幼苗,是脆弱的,还经受不起暴风雪的摧残,需要多方的爱护,才能茁壮成长。”杨市长一番话,慷慨激昂,说得十分动情,陈志温都差点被感染了。
陈志温心里暗骂:这小子煽情起来,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哼,你这是什么话啊,你们是幼苗不假,但是哪里有暴风雪摧残你们,你别在我面前危言耸听。”陈志温直接敲打杨子轩。
杨市长早就准备了,从公务包里面,拿出那几份报纸,递给陈志温,“省长,您看看这几篇报道,难道不是对广陵的赤果果的抹黑吗?”
陈志温简单翻看了一下几个标题,什么广陵增长乏力,暂居全省第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故意打压广陵了。
陈志温脸色凝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志温翻看了一下报纸,语气严厉。
“我调查过了,是团省委机关一个新进记者撰稿……”杨子轩没直接点破。
陈志温立刻就明白,团省委一个新进的记者,哪里会有参与到政治博弈当中呢?背后肯定有人指使,那指使的人就呼之欲出了。
“吕青青省长对广陵,对我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志温省长您上次也看到了,她和省委那边的苗秘书长,一唱一和,唱双簧一样,两人不知道是事先预演好的,还是巧合?”杨子轩再次踩中陈志温一块“心病”。
陈志温本身对吕青青没什么想法,但是上次陈志温和杨子轩演一出戏,吕青青却三番四次的跳出来坏他好事,陈志温当时对吕青青观感就差了很多。
更让陈志温“如鲠在喉”的是,吕青青和苗玉龙似乎有联系。
苗玉龙背后是谁,是朱礼和,是陈志温潜在的最大对手。
陈志温最不想的看到就是什么?就是朱礼和对省府的渗透……
陈志温上次就有些怀疑吕青青是不是成了朱礼和安插到省府的棋子?
后来,吕青青收敛了,这种怀疑慢慢消退,但是今日被杨子轩当面直接挑出来,又一次击中了陈志温这块“心病”。
“吕青青!”陈志温心里喊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厉色,别人捧吕家的臭脚,他陈志温可不需要,他是全国有数的经济大省省长,地位身份甚至比一些中小省份的省委书记更强,吕青青再次“挑战”他的权威,他会忍?
杨子轩仔细观察陈志温表情变化,舒了一口气,看来两个重磅炸弹,砸下来,陈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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