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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点雨,雨后,几株盆栽上都挂了小滴小滴的雨水,晶莹透彻,一滴一滴,顺着叶子滴落下来。
历老夫人戴了老花镜,拿着工具在给养了几年的盆栽修剪枝叶。
身后,忠心的管家一字一句汇报完毕,安静地立在一边,等着老夫人的指示。
良久,才听见老人家喃喃的声音。
“这小子这一点上面倒是没有随了他父亲,长情,专情,虽然好,但是弄错了对象啊,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
老管家:“我看不见得吧,说不定以顾小姐对大少爷的感情,她会站在大少爷这边呢。”
“感情?”
老夫人冷笑,“感情这东西,难说啊。”
她修剪完,立刻有佣人端着水盆和毛巾过来伺候着洗了手,擦干。
“我算是看开了,秋叶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墨淮他一意孤行,我是管不动了。”
“那,唐诺小姐那边......”
老夫人冷了声音,“尽早把她送回瑞士去吧,别再让她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了。”
管家恭敬颌首,“是。”
......
历墨淮给她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两天,他也没去公司,打算在家里陪着星瑶。
她沉默了许多。
虽然身上那股子从骨头里散出来的冷意没了,但是抿着嘴,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吃完早餐,她把卫生收拾好,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去阳台晾起来,又打了水,给阳台外面的盆栽浇水。
总之是让自己忙碌着,对一直黑眸沉沉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视而不见。
她不想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最终,受不了这样折磨的人是历墨淮。
他沉步过去,一把夺了星瑶手里的小水壶,眸光湛湛,“星瑶,我们谈谈,嗯?”
“......”
星瑶心里转了转,抬手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根后面,唇角动了一下,“二哥想跟我谈什么?”
“谈谈我们。”
星瑶低了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定吗?”
她心里介意的是,历墨淮这样的冷暴力。
出了事情不是第一时间告诉她,而是采取逃避的方式,他宁可住在公司,也不愿意面对她。
如果不是王姨说漏了嘴,如果她没有给阮麟和明秘书打电话,如果她没有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出国,他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越想,心里越堵的厉害。
“星瑶。”
历墨淮双手扳过她细瘦的肩膀,她这样,他心疼,心里也后悔,为什么这几天要逃避?
阮麟说得对,陆文祥做的孽,根本就与她无关啊,而他,竟然做了什么蠢事?!
历墨淮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舔了舔唇,“你父亲的事情上我只是怕你无法面对,怕你最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站在我的对立面,怕你会离开我。”
他心里有多怕,没人知道。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
星瑶抬头看他,“可是如果你多给我一份信任,你心里就不会有那些害怕。二哥,你会害怕我离开你,或许是你对我的信任不够。”
“......”
“我并没有那么圣母,不讲道理。如果他...真的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情,和墨书姐姐的死有关,只要你有证据,可以不必在意我。二哥,法律不会因为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就会格外对他通融,你懂吗?”
她心疼二哥和墨书姐姐曾经遭受过的罪,知道这件事情始终是一根刺扎在历墨淮的心里。如果这一切都跟陆文祥有关......
星瑶闭了闭眼,难以想象,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父亲。
她深呼吸一口,睁眼,怔怔地看着历墨淮,“二哥,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以他的性格,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星瑶都不会觉得奇怪。
......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重新调整好了心情,星瑶很快就去上班了。
那天过后,她和历墨淮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不敢乱触,怕一碰,就碎了。
陆文祥三个字成了不可提的禁忌。
星瑶那天问过之后,他没有回答,于是心里明白,这个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适合告诉她。
后来两天,陆家管家陆续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说陆文祥出院了,念叨着让她有空带历墨淮回去吃饭。
星瑶以他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回陆家?
恐怕这一辈子,历墨淮都不会再踏进去了吧?
......
下午下班,星瑶刚出公司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对面马路边上停着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半降着,一条手臂搭在窗口上,指尖夹着香烟,墨眸看着她这边的方向。
星瑶心里怦然了一下,抿着唇角走过去。
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历墨淮已经扔了烟头,大掌抚了一下她柔顺的发丝,温声开口,“阮麟新交了个女朋友,他怕对方不习惯,所以约了我们今晚一起吃饭。”
星瑶哦了一声,低头系安全带。
冷不防他凑近过来,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星瑶僵了一下,偏头想躲开,被他一只手固定住,又吻了过来,吸允着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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