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无语。
“你有枪你不早拿出来?”
闻观理由充分,“我只是保留实力。”
祈无病:“最好不是因为其他什么。”
确实有那么一点原因,他是想多看看祈无病明明担心却非要装作无聊一直别扭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表情。
“枪确实比刀好使。”佘禧堂很识时务的把刀收了回去,他松开霍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你敢往这儿打么?闻医生,你可想清楚,你的身上,还能再背一条人命吗?”
闻观有些不耐烦了,他瞟了眼水池,发现里面的尸体很快就被吃完了,再迟些他真不能保证祈无病的安全。
“彭——”一声枪响,佘禧堂捂住小腿的位置就跪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他一句话都没再说出来,拼命忍着喉咙里的嘶吼。
霍乱兔子一样,撒腿就跑没影了。
祈无病也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闻观会开枪。
还是这样的表情。
漫不经心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冷漠。
他吹了吹冒烟的枪口,把枪直接塞到了祈无病的手里,“时间来不及了,我去找母虫,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我。”
这次他走的更快,好像在逃避什么。
不知道是祈无病眼神里习惯性对那个闻医生的闪躲,还是因为惧怕导致颤抖的小指。
闻观绕到水池边缘,找了一个捕鱼的皮质网,开始在最安静的区域里找。
母虫并不会和那些公虫一样扑到尸体上疯狂啃噬,而是躲在水底,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睡觉产卵。
最扑腾的地方肯定不会去。
闻观看了一圈,终于找着了。
浑身嫩粉色的母虫正蜷成一坨在那儿缩着,但因为尸体的血蔓延范围太大,母虫有些狂躁不安,不停的抽动着。
闻观拿着网子一点点靠近,站在边缘开始捞。
因为实在洁癖严重,他压根儿不想进到水池里,不管能不能捞着,他打定主意死都不会下去。
还没捞几下,那群公虫就闻到了味儿,放弃稀烂的尸体朝闻观游了过来。
闻观一点儿没着急,还在调整着角度,他心里有数,祈无病却是完全没数,看着那些公虫离闻观越来越近,口器都要探到脚后跟儿,他一枪就崩了过去。
公虫的尸体比人类尸体更香,其他虫子放弃闻观,全都扑到了那条虫子身上。
闻观也在这个时候,把母虫捞了上去。
只是,藏香虫的残暴程度确实有点逆天了。
母虫竟然从皮网里蹿了出来,它没有去咬距离最近的闻观,反而以蛇的爬行速度瞬间冲向了池子另一边的祈无病。
这是要报那条公虫的仇了。
祈无病懵了两秒,举枪想扫,又怕把闻观的荣誉奖给扫没了,愣是没动手。
即将被咬上的那一刻,一根长棍子从天而降,直接砸到母虫的头上。
头断了。
祈无病:完,荣誉奖没了,闻观估计得在号子里多蹲好几年。
把自己挡箭牌弄死的闻观大步跑过来看祈无病有没有受伤,但完全忘了,藏香虫和蛇一样,头身分离,也照样能动。
那东西一下扑到闻观小腿肚上咬了一口。
祈无病把断头踢开,冲它连开好几枪。
终于不动了。
闻观的腿猛地软了下去。
藏香虫不仅药性强,毒性更强,蔓延速度比飞机还快,眨眼间,他的小腿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祈无病搀着他往那道门走,想赶紧出去,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
同样伤了腿的佘禧堂也不见了。
祈无病:“……这孙子,草。”
闻观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不许说脏话。”
祈无病:“你别说话!”
俩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厂子里唯一的那个玻璃房里。
祈无病把闻观靠墙放下,正要出去想办法找出口,就被闻观拉住了手,这一向斯文败类虚伪高傲的男人竟然露出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脆弱,“别出去,再有十秒,这儿就炸了。”
祈无病冷眼看他,“这就是你说的胡扯?”
闻观理亏的咳了两声,“这个玻璃房材质特殊,能承重,躲在这里边儿就炸不死。”
祈无病扯了扯嘴角,“闻医生,后路想的挺全啊。”
话音刚落,就开始地动山摇,外面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全是从池子附近传来的。
“怕吗?”闻观看着他。
祈无病弯腰把裤管撩起来,露出了那个黑色的脚环,上面闪烁着红色的光。
是定位精准不会被阻隔信号的开启模式。
闻观愣了一下,“你把最后那道锁扣上了?”
“嗯。”祈无病晃晃脚,“这下咱俩一样了,都是罪犯。”
闻观声音有些哑,“这可能,以后都去不掉了。”
“不好看吗?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祈无病正经着脸坐到闻观旁边,碰了碰他的肩膀,“你其实早就打算把那些虫子炸个干净了对吗。证据固然重要,但它们太危险,一旦运出去做研究,就会发生变数。还有孤儿院的孩子,你也一早让胡焕把人接出去,是因为怕他们被爆|炸危及到。还有那只母虫,你是想当护身符,让胡焕和胡七九去交给警方,保他们的命,然后自己扛下罪名假死,最后趁我虚弱把我绑到你的秘密窝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我说对没。”
闻观冷着脸,“胡焕说的?你能不能别信他?他有个外号叫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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