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亦是惊诧不已,目光朝我扫了扫。
“秦王还说了什么?”他不『露』喜怒,片刻,道。
“秦王还说,此二人必一同前往,否则,秦王疑豫章王挟持圣上,将亲自率兵入宫护卫陛下。”
此言出来,众人皆变『色』。
“秦王竟敢出此逆贼之言?”豫章王一怒而起。
谒者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臣依言转告,句句是实!”
众人皆神『色』不定。
豫章王到底算得沉稳,没多久,镇定下来,抚了抚额头,道:“此事,容朕思虑片刻。云霓生留下,众卿都下去吧。”
众人纷纷应下,行礼而去。
宁寿县主一直不曾说话,看了看我,亦跟随而去。
“你如何看?”待得门关上,豫章王不废话,向我问道。
我想了想,无奈地承认道:“秦王怕是对假扮之事有了怀疑。”
豫章王很是讶异。
“他怎会怀疑?这装扮之术甚为精细,连杜良等人也不曾看出破绽。”他说,“且他并不曾入宫来看。”
我知道,他不必亲眼看到也会怀疑。
那时,他凭着我脖子上的玉珠将我认出来,必然也会怀疑我易了容。现在想起来,却是我被揪住了马脚。
“秦王生『性』多疑,必是故意试探。”我说。
豫章王“哼”一声,低低道:“就算他真是生了疑也无妨。他不是要圣意么,索『性』就让圣上亲自驾临,孤不信他果真敢挟持天子。”
我知道他是这般打算,摇头:“不可。他若对装扮之事起疑,必有应对。若真将殿下扣下强行拆穿,岂非正中下怀。”
豫章王有了犹豫之『色』。
“那你说如何?”
我沉『吟』,横下心来。
“秦王既然要见殿下和奴婢,我等便去一趟。”我说。
豫章王吃惊。
“我等真去?”他问,“可若是他下手……”
“便是我等真去,他才不会下手。”我说,“殿下莫忘了,圣上还在宫中。”
豫章王疑『惑』地看着我,片刻,又看向软榻:“可圣上还未……”
“快了。”我说,“秦王赌的不过就是圣上,只要圣上醒来,他起不了风浪。”
豫章王看着我,神『色』莫测。
“又是太上道君所示?”他问。
“正是。”我微笑。
将皇帝和豫章王换回来,比易容快多了。
那易容之物,用酒水擦拭既化作米汤一般,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而豫章王和皇帝看上去,不过是都没有了胡子。
豫章王服下我给的解『药』,嗓音也恢复如初。
待得门打开,众人看到豫章王走出来,而皇帝卧在榻上,皆『露』出惊讶之『色』。
“父王!”宁寿县主忙走上前来,望着豫章王的模样,又惊又喜。
豫章王微笑,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头,对潘寔等人正『色』道:“圣上疲惫,正在歇息。孤方才正好醒来,闻得了秦王之事。方才圣上睡下前,令孤与这侍婢一同往秦王营中。”
众人闻言,皆『露』出诧异之『色』,不由地又往那龙榻上望去。
我心想,豫章王虽看着忠厚,也是个老狐狸。演戏演上手了之后,胡诌起来当真全无异『色』。
宁寿县主却是神『色』一变,道:“父王不可去。”
“为何?”豫章王问道。
“秦王这般无礼,必是有诈。”宁寿县主道,“梁王还在秦王手中,若父亲前去,秦王再将父亲扣下,宫城之中便无人可抵挡。”
“就算他不将孤扣下,五万人攻来,这宫城莫非便可抵挡?”豫章王反问。
宁寿县主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
“此乃圣上之意。”豫章王道,看着她,神『色』严肃,“孤离去之后,豫章国兵马便由你执掌。你已是大人,万事须得稳妥。”
宁寿县主望着他,少顷,咬咬唇,答应下来。
豫章王不再多言,令人去备仪仗,准备出宫。
我紧随其后,才走出殿前,忽然见一人匆匆来到,却是公子。
“霓生。”他风尘仆仆,走到我面前,“秦王要见你?”
我颔首:“正是。”
他看着我,片刻,又看了看正往仪仗而去的豫章王,神『色』沉下。
“你要去?”他问。
我说:“正是。”
公子正要开口,我打断道:“公子怎来了?长公主那边如何?”
他说:“我按你的意思,将圣上之事告知了母亲,母亲已经回府。”
我知道他言下之意,便是长公主已经着手行事,颔首。
“还有一事,我刚刚才得知。”他说,“太子妃不见了。”
我讶然。
“怎会如此?”我问,“皇太孙呢?”
“皇太孙仍在范少傅宅中。”公子道,“逸之已经亲自去寻找。”
我沉『吟』,不料一事未平又起一事。
“太子妃不见,而皇太孙安好,可见是太子妃自己走的。”我说,“若是有人要下手,不会只对付太子妃而放过皇太孙。”
“我亦是此想。”公子说罢,似乎无意在此事上多费口舌,看着我,皱起眉,“秦王为何要见你?你与他无多交往,莫非他知道了你在宫中的举动?”
我不能告诉他我跟秦王的过往,只得讪讪,道:“或许。”
“我随你去。”公子随即道。
我摇头:“不必。”
“为何?”公子问。
我说:“公子须得在宫中守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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