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一楼,叶谙出来,见他一直不说话,挑了下眉:“干吗愁眉苦脸的?
工作室没了我又不会倒闭。”
项泉故作伤感地捏了捏眉心:“这不是少了棵摇钱树嘛!”
叶谙白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啊你,压榨了我一年,还嫌不够吗?”
项泉终于忍不住笑了。
叶谙又道:“再说了,我就是解个约,之前谈的投资还作数,要是有好的角色,我又有时间的话,偶尔也会接一接。”
项泉没再感慨,点头道:“行,过两天我们约个时间把解约合同签了,再同烜梦那边定一下最终的合作方案。”
两人已经走到商业园区外,项泉兜里手机震动两声。
他掏出一看,皱了下眉:“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先走了,改天再详细聊。”
“嗯,拜拜……”
项泉匆匆走远,叶谙也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多,还挺早。
空气中飘来诱人的香味,她循着香味望去,看到不远处有家糖炒栗子店,不由食指大动,快步过去,买了一袋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
买完栗子,她转过身,打算去路边拦辆车。
今天家里司机有事不在,她又懒得自己开车,所以只能打车。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叶谙抱着纸袋子,愣了愣。
……谢予然?
她有点不确定,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
那人瘦瘦高高,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叶谙看见他的时候,他刚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挥手在拦车。
帽檐下,眉眼俊秀,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年。
……的确是谢予然。
他在这里干什么?
还弄成这么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正疑惑时,谢予然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上去。
大概是平常配多了小说剧本,叶谙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谢朔的车祸不会是他策划的吧?
谢朔出事之后,最有可能掌管谢氏的人就是他,换言之,他是最大的受益人,完全有下手的动机。
叶谙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她犹豫了两秒,飞快走到路边拦了辆车。
车门“嘭”地关上。
“师傅,麻烦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怀疑她想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情急之下,叶谙信口胡诌:“前面那个是我闺蜜的男朋友,我怀疑他劈腿了,想查证一下。”
听到这个解释,司机终于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谢予然在一家咖啡店前面下车,行色匆匆地穿过玻璃门。
叶谙跟着下车,等她走到咖啡店里面,却已经不见谢予然的身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转身离开。
……
回去的路上,叶谙仔细梳理了一下去年谢家发生的两件大事……
一件是谢朔的车祸,另一件,则是谢朔他妈妈出海遇难的事。
据叶谙打听到的消息,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婆婆是出事是在一月份,当时谢柏言刚宣布卸任董事长的职位,将大权正式交到谢朔手中,自己则退休回家,过过轻松的养老生活,结果没多久,谢朔他妈妈就出事了。
这里有一点叶谙不太能想通,谢柏言夫妇在外并未有过不合的传闻,也没闹出过什么出轨私生子的狗血闹剧,按理说夫妻感情应该还可以,那为什么妻子出海游玩,身为丈夫的谢柏言却没有陪同呢?
难道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豪门秘辛?
又或者,他们的恩爱和睦都只是表象?
可再怎么样,谢柏言也不至于会脑残到联合一个外人去坑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叶谙想了半天没想通,往嘴里扔了颗炒栗子压压惊,接着去想谢朔车祸的事。
谢朔是去年五月份出的车祸,当时他刚从飞机上下来,在回谢家的路上,被一个酒驾司机给撞了。
不过,那司机伤得更重,送到医院没一会儿就断气了,连追责都麻烦。
谢朔的行程,一般来说,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会清楚,如果这场车祸里真暗藏着什么猫腻的话,那谢予然的嫌疑就很大了。
……
……
回到家,叶谙抱着糖炒栗子进了卧室,刚好撞上谢朔从卫生间出来。
她随口打了声招呼,语气轻快地问:“我在外面买了糖炒栗子,味道还挺不错的,你要不要尝尝?”
谢朔觉得,她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吃点零嘴也能高兴半天。
他没回她,径自往前去。
叶谙也不恼,将纸袋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走到床边。
床上扔着一条浅杏色的家居裙,是她出门之前换下的,当时走得急,忘了收。
她拿起裙子,原本打算去衣帽间,瞥了眼屋内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某人,懒得麻烦,直接在床边换了起来。
反正他又看不见,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叶谙将身上的衬衣长裤一脱,飞快换好了衣服,谢朔听着屋内悉悉率率的响动,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忽然蹙眉问:“你在干什么?”
叶谙惊讶于他竟然会关心自己,有些意外,将换下的衣服裤子收起,十分坦然地说:“换衣服啊!”
谢朔:“……”
收拾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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