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船驾驶舱内,船医开始给阿诺清理伤口。
说是船医,其实不过是一名懂一些医学知识的老水手,在需要的时候扮演船医的角色。
而阿诺受到的枪伤实在太过严重,对穿后的窟窿眼足足有一拳还要大,里头的血肉跟骨头都空了,看起来更加森然可怕。
并且伤口失血实在太多,阿诺已经出现了一些失血导致的症状。
船上虽然有输血和缝合的器材,可船医却手忙脚乱应付不来。
万幸阿诺没有彻底休克,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努力将身旁的人叫到面前,拼尽全力用手从裤兜掏出一把东西。
“阿诺,这是什么?”一旁搀扶阿诺的水手不明所以。
阿诺咳嗽了几下,才勉强说道:“就算是药吧,把这个东西填进我的伤口。。。能救命。快~”
说到最后,阿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再不对他进行急救恐怕真的要把他害死。
船医接过阿诺手中的东西,这看起来有些像是某种植物的籽,闻起来还香香的。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还在犹豫。
一旁的水手喝骂起来:“快动手,不然阿诺真的得死了,现在他有点昏过去的感觉,快!”
另一名水手一巴掌拍在船医的背上,这才让船医冷静下来。
此时他也做不了什么正确的处理了,既然阿诺说把这玩意儿塞进去,他只能照做。
这一把东西塞进阿诺的伤口,船医便十分勉强地进行缝合,还好阿诺的皮肤比较松弛,竟然让船医拉扯着强行将伤口缝上了。
与此同时伤口的血也彻底的止住,甚至伤口周围摸起来还暖暖的。
“这是。。。治住了?”船医有点不敢置信,他毕竟是个二把刀,完全无法弄清楚伤口为何会变得正常。
其他几名帮忙的水手也有些诧异,他们都是闯荡惯的,胆子大得很。
所以全程都盯着船医的救治过程,很明显,若说是船医的处理让偌大的伤口现在看起来就像寻常的一点皮外伤似的,谁都不会相信。
那就只能认为,是阿诺的那一把东西起了作用。
就在他们陷入思考的时候,阿诺剧烈的咳嗽起来。
连着咳嗽了一阵,阿诺竟然醒了过来,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报告船长,海盗从船头左舷的位置开始登船了!”
“啊,喔。。。船长!船长!”一名水手抢先反应过来,赶紧去船长那传递消息。
阿诺抓住另一名水手:“我的状态很不好,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帮帮我,如果看到我要昏过去,就用尽一切办法把我弄醒。”
“阿诺,你到底怎么了?”
这名水手自然不知道阿诺的身份,此时心头只有奇怪。
“答应我。”阿诺死死地拽住他的手。
吃痛之下,水手点了头:“你放心。”
阿诺挣扎着起身,坐到椅子上。
然后那仅有的一只手向前伸出。
此时身旁的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人还在劝:“阿诺,不要勉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先好好休息吧!”
下一刻,阿诺闭眼再睁眼,双眸竟满是幽绿的光芒。
这突然的变化,让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有水手下意识的便逃到老船长身旁,一边拉扯着船长,一边指着阿诺:“船长,船长,阿诺~”
老船长看了看阿诺,沉吟片刻想到了些什么,拍了拍水手的肩膀:“不要惊讶,阿诺不会伤害我们,静静地等待吧。”
此时阿诺的手中也发生了变化,氤氲的绿色光舞在他手中升起,他要出手了!
船舷之下,十名从快艇中出来的海盗在绳梯上攀爬着。
从海面爬到船舷也得近十米高,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这样的攀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他们都是身手不俗、在海上横行多年的老手,身手自然不是寻常海盗能比。
此时虽然绳梯晃晃荡荡让他们速度不快,但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足够的稳。
陆禹已经从船长的通信中知道了海盗们的位置,此刻也在赶往船头,但另外一艘还在船身周边游弋的快艇严重地拖延了他的行动。
如果他跟一头的海盗纠缠太久,另一边的海盗便会有可乘之机。
必须速战速决!
陆禹尽力的向船头赶,希望能够在海盗们登船之前赶到。
可是他们的小货船甲板在航行的过程中,早已被海浪的海水沁润得湿滑不堪。
哪怕是陆禹,行动起来也是颇为不便。
而船舷处的绳梯钩子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顿时让陆禹也开始有些心急。
就在这时,船下竟然传出了惨叫声。
陆禹手脚并用狂奔过去,眼前的一幕让已经双手沾满鲜血的他都赶到作呕。
原本船身上铺上了一条条的藤蔓,那些陆禹之前都见过,是阿诺用来侦查的植物。
但现在从这些藤蔓中,不知道是重新生长还是延伸出来了形态大有不同的藤蔓。
不,与其说是藤蔓,不如说是一条条的触手。
每条触手足足有中号火腿肠的粗细,表皮呈现一种诡异的绿紫色,并且还带有一条条带有倒钩的尖刺。
藤蔓将四名绳梯上的海盗包裹住,仔细看去,带着倒刺的藤蔓竟然伸进了海盗的口鼻等地方。
然后不断扭曲的触手藤蔓,不止将被包住的海盗不停地挤压,还将他们体内的血肉等等拉扯出来。
这血腥可怖的场面,让陆禹感到心头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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