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比不过男人的绝情狠心,再信誓旦旦地说着恨,可也抵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
而林芝想要的,不过是给孩子一个家,哪怕这个家是那么的脆弱,但她别无选择。
这样徘徊在两个家庭的生活持续了五年,在傅西洲八岁的时候,姜淑宁发现了这一切。
傅家看似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
被再次背叛与欺骗的怒与恨,如燎原之火。
心性高傲的姜淑宁,怎么可能容得下林芝母子。
那些年,面对姜淑宁的各种刁难手段,林芝始终不退不让,只是她越来越不快乐,性情大变,失眠很严重,需要靠药物来入睡。
每日里依靠酒精来麻痹自己,将自己关在租屋的阁楼里没日没夜地画画,画完后又用刀将那些画一刀刀地划烂,或者放一把火,付之一炬。
然后再继续画。
暗沉的屋子里,整天弥漫着强烈的松节油气味、浓浓的酒精味,以及她醉酒后污秽的呕吐物。
傅西洲常常面无表情地站在充满这些气味的房间里,将窗帘拉开,抱着她丢进浴缸里,然后去拜托住在隔壁的房东乔阿姨来帮忙为她清洗。
每天放学回来,等待他的,不是热乎乎的饭菜,而是满屋子难闻的气味,有时候还要收拾被母亲醉酒后发疯砸得满地的碎裂物。
自他懂事起,他就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是什么滋味。
房东乔阿姨很善良,常喊他去家里吃饭,在饭桌上,他看着乔家的两个女儿嘉琪和嘉乐肆无忌惮地与父母亲开玩笑、吵闹、撒娇,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他默默地低下头去,碗里的美食再也没有味道。
这样寻常不过的家庭温暖,却是他此生都求之不得的。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持续到他十四岁那年。
那天傍晚,他放学回家,刚走到巷子口,便被匆匆跑过来的乔阿姨拽住,说:“西洲,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快快,那个女人又来找你妈麻烦了,这次还动起手来了。
你赶紧回家!”
他丢下乔阿姨,飞快地往家跑。
赶到家时,他看见姜淑宁与母亲正站门口的楼梯边,两个人在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动手,互相扯着衣服、头发,那架势,真像两个村野泼妇。
他跑到她们身边,想把两个人拉开,可疯狂中的女人,力气大得可怕,她们纠缠在一起,他压根分不开她们。
在拉扯中,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傅西洲震惊地睁大眼,看着姜淑宁的身体像一只失控的皮球,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失控中的林芝也反应过来,喃喃着说,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她……
他也没有推她,可是这样混乱的时刻,谁能说得清楚呢?
“夫人!”
这时,有个男人忽然出现,大叫着跑到姜淑宁的身边,然后拨了120,再拨了110。
傅西洲认出了他,是姜淑宁的司机。
救护车与警车很快就赶到,姜淑宁被送去医院,他与母亲被带往警局。
被带上车的时候,林芝一直在喊叫,不关我儿子的事,你们别抓他!你们别抓他!可姜淑宁的司机却一口咬定,他看见傅西洲与林芝一起将姜淑宁推下了楼梯。
当晚十点多,傅嵘出现在警局,他没有见林芝,只见了傅西洲,对他说,姜淑宁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脑震荡。
但她已经请了律师,坚决要起诉他们母子故意伤人。
最后他说,别担心,我会阻止她的。
自始至终,傅西洲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冷眼看着他。
对于父亲,他心里除了怨恨,别无其他感情。
这一切的痛苦与罪恶,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姜淑宁说到做到,真的将林芝母子起诉,傅嵘压根阻止不了她,只能为他们请了律师。
林芝对律师说,是她推的姜淑宁,与傅西洲无关,她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牵涉到儿子。
律师说,故意伤人罪判下来是要坐牢的!
她神色坚决,说,我不怕,只要我儿子没事。
那一刻,她清醒无比,坚定无比,做了一个全天下母亲都会做的选择。
不知怎么回事,先前一口咬定是林芝与傅西洲一起将姜淑宁推落的司机,最后竟然改口说,自己只看见林芝与傅夫人动手,将她推下楼梯。
第二天下午,傅西洲被放出来,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傅嵘的画廊。
虽然他不想见他,可唯一能帮母亲的,也只有他了。
傅嵘一脸疲惫,想必傅家也闹得天翻地覆了。
他对傅西洲说:“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律师就告诉他,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免除他母亲的牢狱之灾。
他说会帮林芝申请为精神失常患者,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争执间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与动作的。
而林芝一直在服用安眠药物,也看过医生,这些都是证据。
法律会酌情审判,然后再申请送去精神疗养院,住一段时间,以病情痊愈为由接出来即可。
当年十四岁的他就算再早熟懂事,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并没有那么深谋远虑,更何况他为母亲心急、担忧,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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