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起凡死了,这个消息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他是怎么死的?”我立刻问。
“是啊,他是怎么死的呢,我正想问问你呢。”短发女人继续用她傲慢的态度跟我说着话。
她个子很高,目测应该超过1米7了,她有意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稍微向后仰着头,这样她在看我的时候眼睛是朝下的,完全是目空一切的状态。女人本来应该是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集中体现,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恐怕只有抖m受虐狂才会喜欢。
我强忍着脾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说:“我跟他上次见面就是在医院里,然后就没什么来往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吗?”她嘴角微翘,很不屑地冲我笑了下,“西桥街光意小区1号楼,这里你也应该很熟悉吧?”
“嗯,熟悉,现在那里归富成建业了,我前段时间刚去那断过风水。”
“没这么简单吧?10月20号晚上11点14分,你去了安起凡家,10分钟后你打了急救电话。根据邻居的说法,安起凡一直跟妻子同住,可是从你去过他们家之后,他的妻子就无故失踪了。之后是21号的晚上,你到了安起凡家楼下的花园里大喊大叫,接着又跑到光意小区1号那片工地,一个人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一直到天亮才走,对吗?”
“你是跟踪狂吗?”我反问了句。
“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承认了,是吧?”
“是的,我承认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短发女再次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然后突然严肃地说:“安起凡从出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家,他的房子还保持着20号晚上的样子,我们在他家里卧室里发现了搏斗的痕迹,而且床上找到了一块破碎的皮肤,那是安起凡妻子曾丽丽的皮肤!”
听到这话我眉头顿时一皱,这娘们貌似不是过来问问题的,我好像有大麻烦了。
“昨天晚上,安起凡死在了光意1号楼的工地,有人用砖块砸烂了他的头。凶手骑了一辆自行车,从西桥街转到外环观景道,然后一直骑进了里东路的繁锦花园。我相信你对这个地址也应该很熟悉吧?”
里东路繁锦花园……这地方我当然熟悉,这他妈是我的家!
遭了,我家里还放着安起凡老婆的人皮,这娘们该不会进我家了吧?
我这边一慌神,那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伸手便来抓我的手腕。我脑子处在半短路的状态,但身体却在本能的作用下反击了!
我的右手向后一撤便闪开了那女人抓来的手,接着我的左手向前一探轻松反擒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反向一扭,这短发女警的胳膊就被我扭到了身背后。
“呃!”
短发女警发出一声闷哼,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可还没等我松手,这女人竟然把脑袋向后猛地一仰,我的鼻子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疼得一闭眼,于此同时我的左脚面又被她狠狠踩了一脚。
在上下夹攻之下我狼狈地放开了手,随后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我便被这娘们按在了桌子上,两只手也被铐上了手铐。
“你还挺能打的,不过算你倒霉,老子在当警察之前可是参加过全运会柔道比赛的!”短发女人贴着我的耳边狠狠地说了句。当我被她带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才发现外面已经被好多警察堵住了,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到一个客户家去瞧阳宅风水,本来看一眼就可以走的,但我琢磨着左右也是来了,干脆就在他家里做了场法事,除了些根本不存在的小鬼。为了把戏做逼真,我一直忙到了凌晨三点,然后就在客房里休息到早晨,客户家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我没有杀人。
但问题的重点并不在这,安起凡为什么出院之后没回家?为什么突然跑到那工地去?又是谁砸死他嫁祸给我?
是死亡助理吗?
他已经注意到我了?
在去警察局这一路上,这些问题一直在我的脑袋里转来绕去。
两个小时之后,我被放了,原因很简单,警察认定的杀人证据根本不成立,我的客户亲自过来帮我证实,案发时我根本不在西桥街。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我立刻去附近的餐馆要了碗补气汤,之前坐着警车跑了一路,这对我来说可是大伤元气的事。结果我刚坐下汤还没等上来呢,一张晦气的脸就砰地一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还想干什么?抓不到真凶就想硬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我对这傲慢的短发女警毫不客气地说。
“就算人不是你杀的,这件事跟你也肯定有关联!”她两眼瞪着我,就像头阿拉斯加雪橇犬。
“确实是有关系。刚才在里面我不是说了嘛,有个画皮女鬼穿着曾丽丽的皮缠着安起凡,我去他家是帮他除鬼,杀他的人是个叫死亡助理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嫁祸给我,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半合着眼睛看了看她,原来这世界上还有第三种我讨厌的人,就是顽固不化的无神论警察!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麻烦你别缠着我了,让别人以为我是同性恋就不好了,我的客户大部分都是男的,我可不希望让他们产生顾虑。”
“你……”
短发女刚要发作,她的手机却恰是时候地响了起来,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接她的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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