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刘馆主就好像丢了半条命似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挂满了虚汗,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要多憔悴有多憔悴,我们两个四目相对,他说:“陈师傅,我看您的气色怎么也不怎么好啊。”
我怀疑这老混蛋有事情瞒着我,有些气愤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刘馆长当下就叹了口气,一脸苦笑的道:“陈师傅,还真是邪乎啊,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怪事。”
真的被我猜中了,这王八蛋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我心里还是不由一紧,面生恶痣,摆明就是受因果所害,不仅仅他这般萎靡,连我现在也很不好过,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支烟,深吸了几口,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盯着他的面相,山根完全断了,按照行话推断,活不过十八天。
等他气息平稳之后,刘馆长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殡仪馆的小路被雨水冲毁之后,出现一个洞口,有人在泥土中找到一些铜钱,大家都认为这底下有古墓,他又是馆长,得知事情之后也动了私心,惦记把古墓先给打开,拿几件值钱的东西,然后再报给国家。
之后刘馆长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就将这个窟窿给刨开,里面是一个小棺材,他们把棺材打开之后,的确有一具未曾完全腐烂的白骨,或者说,骨头上重新长了一些肉芽。
四周摆着零零散散的陪葬品,可让大家奇怪的是,白骨胸腔的位置有一个墨绿色的小珠子。
大小与鸽子蛋差不多,只是它处在尸体胸腔的位置,棺材没有人动过,很像生前就被人塞进肚子里的。
随着刘馆长把珠子取出后,还没等他仔细看看是什么材质,珍珠竟然在眨眼间化为飞灰,与此同时,那具死人骨头也散落成一堆白沙子。
他们几个虽然觉得奇怪,但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棺材给填上了,事情也没像开始说的那样上交给国家。
后来那条小路频频出现毒蛇,之后改建重修之前,来了一伙儿人,他们自称懂得捉蛇人,价格也特别公道,刘馆长也就出钱请他们帮忙。
听完了他的话,我点了一支烟,低着头思索起来,爷爷以前说过,万物皆有灵智,动物修行一步一个坎。
蛇类若想成仙,必须钻棺材里修行,借助尸体索取风水之气。
万物一利一弊,风水管这个叫“地龙入葬”,这家人的后代肯定会发财旺运,一切与土木相关的行业,都会事事顺利。
等到什么时候大蛇修炼成功,占了尸骨之后,需要经历九次蜕皮,每蜕一次都会索回之前的恩赐,那么这个家族的人会死一个男丁,等到横死九人,家族气运会开始衰败,棺材里的老蛇也就自然修成正果。
听刘馆长讲,我推测棺材里的尸骨长了肉芽,至少已经蜕皮六次,他把人家的内丹取出来,导致内丹碎裂,法身毁掉,只剩下一条小白蛇躲在洞里不敢出来。
毕竟事情已经过了三个月多,始终也没什么特别古怪的事情发生,可就在三天前,刘馆长有次在外应酬喝到很晚,那天还下着大雾,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进了门,没开灯,屋内黑漆漆的,他媳妇正在四处翻找东西。
刘馆长就问,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他媳妇低着头催他帮忙一起找,还说自己的宝贝丢了。
刘馆长也挺困的,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结果他媳妇居然怪笑起来,然后在柜子里面拿出个东西,阴森森说:“老公你看看我的宝贝。”
他给我讲到这儿的时候,刘馆长脸都白了,哆哆嗦嗦道:“我媳妇手里捧着我的脑袋,差点把我给吓死,结果一睁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火葬场的告别厅,四周黑漆漆的,真把我吓坏了。”
听他讲完我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人家好好修行,你破坏人家内丹干什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贪念所导致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问他,知不知道那几个捉蛇人在哪?
刘馆长说:“他们是自己找上门的,帮忙处理完了毒蛇之后,这些人就走了。”
我明白噩梦里见到的小女孩,捉蛇人是古老职业的一种,专门以捉蛇为生,采蛇胆,泡酒,做药材等等,这些人精通一些特殊的本事,能够分辨出哪些蛇身上有宝贝。
像殡仪馆这条小路底下的白蛇,摆明是罕见的天灵,在这些人手中是值很多钱的。
因为刘馆长的贪心,导致白蛇被抓。
我帮助刘馆长布置殡仪馆风水,彻底毁了人家洞府,自然牵涉一部分因果,而且那白蛇肯定有小弟,摆明赖上我了,想让我救它。
救它可以,就不能告诉我一个明确的位置吗?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老鬼,可老鬼太黑了,我又联系杜四海,他听说捉蛇人和小白蛇的事情,同样在电话里大骂,人家修行好好的,招惹它干啥?
接着,杜四海让我去小津桥找李豁牙,他以前是专门捉蛇谋生的,后来娶媳妇之后生不出孩子,找师父给算过,说是杀业太重,建议他改行,于是李豁牙在花鸟鱼市卖点花花草草,鱼虫虾鸟这些东西。
在电话里听杜四海说完,我和刘馆长直奔大东区。
“小津桥”那地方没有桥,早在皇太极时期就已经有了,当时盛京城内人口大增,住在城东北角的许多农户,把福胜门(现大北门)以东至内治门(现小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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