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随大师看了容王一般后,终于笑道:“殿下,你真得不放?”
容王垂眸淡道:“不放。”
长随大师摇了摇头,道:“既如此,殿下可否容我小住几日?”
容王望着长随的眸中淡漠如水,不过长随大师却感到了他平静眸子中的防备。
长随大师无奈地道:“你若是连收留我都不愿,那我还是走吧。”
容王抿起薄唇,淡道:“不必,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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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对于家里莫名多了一个人的事情,并不知道。
因为容王隐瞒得很好。
他派人暗卫小心谨慎地守在长随身边,不让他有半分接近沈从嘉的可能,同时命人将沈从嘉转移到更为隐秘的地牢中。
面对这个拥有神秘力量的人,容王也想过干脆杀死沈从嘉,不过令到口边,却没有说出口。
他已经杀死过这个人一次了,可是这个人却如影随行地缠着自己和阿宴,跟着自己和阿宴重活一世。
他开始意识到,杀死他或许并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面对若有所思的容王,阿宴也有所察觉。
有时候她和容王一起用膳,便觉得身边的人心不在焉,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自己。也有的时候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容王根本没睡,却是在黑暗中静静地望着自己。
阿宴怜惜地伸出手,摸了摸他俊美的脸颊:“永湛,你最近怎么了?”
容王坚定地摇头:“我只是有些累了。”
阿宴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最近你确实有些忙,若是实在累了,那等你忙完,不如我们就回去燕京城吧。”
她总觉得,一切的异常仿佛就是从灵隐寺开始,或许容王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洪城。
容王点头:“等天气暖和些吧。”
阿宴此时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搂着他的胳膊坐起来,两个人抱着锦被在那里说话:“那日在灵隐寺遇到的登徒子,你如何处置了?”
容王垂首望着怀中的女人,稀薄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白净而精致的脸上,她长发入睡一般散在床上。
他轻轻将她揽住,低声道:“你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人来了?”
阿宴蹙眉:“只是随口问问。”
容王抬起手来,用拇指摩挲着她精致的耳垂,哑声道:“这个人到底没什么大错,关了几日,已经放了。”
阿宴听了微诧:“啊,竟然放了?”
容王挑眉:“嗯,怎么了,你还不解气?”
阿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罢了,这个人原本也和我们没什么干系,不过是言语冲撞了几句,放了就放了吧。如今我只是盼着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我们离他远远的。”
容王点头,默了半响后,淡道:“嗯,你说得对,他应该离我们远远的,最好再也不出现才好。”
阿宴因如今怀着身子,本就容易困乏,此时说了半响的话,也是有些困了,半靠在容王胳膊上,听着容王这么说,虽然觉得他的话好像和自己有些不同,不过到底是没发现什么,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萧羽飞奉命去请的各班人马都到了。韩老夫人昨晚上和自己的亲孙子闹了一场,知道自己亲孙子也不帮自己的,如今青着个脸,在威远侯腆着脸的搀扶下,还是来了。
顾松自然是早早就到了,至于洪城官府中的官员,但凡五品以上,且还没有被容王打入大牢戴上枷锁的,也都来了。
容王坐在正中,淡定地扫过众人,见场上肃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响,终于开口道:“本王奉旨前来洪城查办贪腐,如今洪城大小官吏共七十二人,其中二十七人已经查办完毕,证据确凿,囚禁在牢狱之中。除此之外,罪行轻微者共有二十一人,根据其所犯罪行进行处置,而其余者,因主动认罪,本王便既往不咎。”
容王这话说完,自然有官员从旁点头应道:“殿下英明果断,澄清吏治,安定民生,实在是洪城百姓之福!”
一时众人奉承之声不断。
那韩老夫人听了,却是冷笑,忽而道:“怡凌,你四叔乃一白身,无官无职,我是老了,糊涂了,耳朵也背,实在是听不明白,你四叔到底是贪了哪家的赃,犯了哪家的法,怎么连个审查都不曾有,就这么被无缘无故地被人关押起来了?”
这韩家在当地也是名门望族,本就是百年钟鼎之家,后因出了一个韩三少爷,进京中了探花,又被平溪公主榜下捉婿,就此尚了公主,从此也算是飞黄腾达。
因了这个,韩家在洪城的地位日渐兴盛起来,便是当地官吏,也都曲意结交。
后虽然韩三爷病故,可是韩家到底有个当公主的媳妇儿,且有个封为威远侯的孙子,是以依然在洪城堪堪为第一大家。
这韩老夫人素来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这可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如今她倚老卖老,竟然敢当众下容王的面子,大家不免都有些忐忑,一时面面相觑,更有人小心地看望容王。
只见正座上的容王,一言不发,脸上水波不动,仿佛根本不曾听到韩老夫人的话一般。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地看看那韩老夫人的时候,却见容王淡淡地挑眉,道:“请韩四和知州大人。”
这两个人一上场,众人越发诧异了,只知道韩四爷被容王不由分说关在这里,怎么此时竟然和知州大人扯上干系了?
难道说外面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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