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容王酒意渐渐醒过来了,他搂着身上香汗淋漓的阿宴,亲了亲她赤着的纤肩,喃声道:“阿宴,睡吧……”
三更半夜的,阿宴本来是极困的,此时被弄了这么一场,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和满足,就连脚趾头都懒洋洋的不想蜷动一下的。
她倚靠在他坚实的胳膊上,目光越过他略显贲起的胸膛,便看到不远处的书案,书架,笔筒,以及那把紫檀木椅下的小凳子。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一个沉默的小小孩童,就这么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哥哥读书。
她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容王脸上,黑暗之中,却见他一双细眸深沉,仿佛一潭黑泉,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子下,削薄的唇微微抿着。
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生得俊美而深刻,仿佛被人一笔一划精心雕琢而成,此时黑亮的发丝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垂过,她忍不住抬起手指,轻轻握在手里。
“永湛……”她低声叫了下。
“嗯?”餍足之后的少年,声音沙哑粗噶,深沉难测的眸子微微眯着,感受着怀里的女人轻轻在他胸膛上摩挲。
“你小时候在这里读书的事儿,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阿宴埋首在他带着汗味和酒意的胸膛上,此时此刻,那味道并不觉得难闻,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男人味。
她将脸贴在那里,柔声这么问。
其实就是忽然想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儿,他以前的事儿。所有自己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儿,都想知道。
甚至于想跑到那个前世,去追问下关于他上辈子的事儿呢。
她伸出纤细的臂膀,霸道地揽着他的紧瘦的腰杆:“说说嘛,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儿。”
少年低哑一笑,淡道:“其实小时候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沉默的孩子,一个跟着那金刀大马的皇兄长大的少年,他原本就是这么简单,一切乏善可陈。只不过因为权力,因为地位,也因为尊贵,所以在远处的人看来,有些飘渺深沉以及高不可攀罢了。
去掉那层外壳,去掉那光耀的功勋和背景,他就是那个站在聚天阁上,遥远地望着喜欢的女人而不敢走到她面前的少年。
容王眯起的眸子渐渐泛起暖意,他垂眸,低首看了眼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青丝铺满了床榻,纤细的手臂占有似的环着自己,娇柔绝美的小脸儿痴痴地贴着自己的胳膊。
她每每被自己弄得情不能自己,却依然欢喜地承受着,她为自己生儿育女,陪着自己赏花赏月,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其实上辈子只是远远地看,真得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女人陪着,竟然是如此饱满的幸福。如果他知道的话,是不是上辈子就不会那么只是远远地看着,竟然自以为是想着她嫁人了幸福就好。
如果重来一次,他是不是会强悍地夺臣子之爱,无论她是否愿意,都要留在她身子,让她陪着自己,在男女敦伦之中沉沦,给自己孕育骨血生育孩儿。
想到这里,容王越发眯起眸子,揽着阿宴纤细腰肢的大手却是用了几分力道,箍住。
阿宴顿时微惊,“啊——”的一声,低呼出来。
声音绵软得就如同丝缎滑过一般。
容王未曾睁开双眸,只是淡淡地道:“怎么了?”
阿宴娇软地拍打着容王的胸膛,委屈地道:“疼!”
容王唇边泛起一点笑,合着眸子道:“有多疼?”
阿宴将鼻子在他胸膛上蹭:“疼着呢!”
容王因长年练武而略显粗粝的拇指在阿宴细软的腰肢上轻轻摩挲着,满意地感到她扭着腰儿躲闪。
他收起笑,强硬而轻淡地道:“就是要让你疼。”
阿宴诧异地抬起眸,看向容王。
可是容王闭着眼睛呢,他神情模糊,实在是看不真切。
阿宴在这薄淡的月色中凝视了容王一会儿,却见容王闭着眼睛也不吭声,还以为他睡着了,一时想着他到底是累了吧,又喝了酒的。当下便不再说什么,兀自将脸蛋靠在他胳膊上,准备睡去。
谁知道这里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呢,就听到黑暗中,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让你疼,就是要你记住,生生世世,都不要把我忘记了。”
阿宴骤然抬起眸子,看过来。
可是容王这次闭着眼睛,鼻息匀称,看起来是真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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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阿宴这边睡醒了,在书房里睡了一夜,实在是羞煞人也。青丝蓬乱,衣衫扔得到处都是,阿宴拿一个锦被裹住,下了榻去找昨夜被容王扔掉的衣服。找来找去,却不见了一个小衣。
容王拧眉,环视四周,淡道:“找不到就算了。”
阿宴跺脚:“怎么可以算了,若是被人看到,那太丢人了!”
容王见此,没办法,只好披上衣衫,帮着她一起找。
又找了半响,还是不见,阿宴顿时好生羞愤,瞪着容王道:“看你这浪荡的,把我小衣丢在这里,若是被个宫娥太监看到,传出去,这可怎么是好!”
容王倒是不急不躁,淡道:“我命宫娥守在这里,慢慢找来就是。她们即知你们曾夜宿此处,既得了小衣,焉有不送还的道理?”
阿宴想想,原本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她到底没有他那么坚实的脸皮,竟然也不曾脸红。
没奈何,心里还记挂着她两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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