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钦爱争抢,皮囊却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两人始终都像是个极端。
而言璟无论是在学习成绩或者是其他方面上,都会压着他一头。
恶意是相互的,一来二去,两个人的不对头就开始逐渐形成。
在最开始的时候,言璟和家里的关系还没有闹得这么僵。
即便是在两人之间的硝烟战上,倒不是说父母对他不好,只是他们刻意去追求所谓两个孩子之间的公平,反倒弄巧成拙,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
而导火线开始点燃的那一刻,是在初中的时候参加的竞赛,言璟和言钦作为竞争对手上了台。
言璟一路顺风顺水成功拿下,言母也来看了她的比赛。
少年年少轻狂,荣光加身,占尽了瞩目。
约莫是这点让言钦的自卑达到了顶峰,为了阻止他继续生长的势头——
言钦割腕了。
医院的病历诊断,重度抑郁症伴有自杀倾向,那张鹿听晚也曾看见的诊断书。
那段时间大概就是言璟人生中最闹腾的时间吧。
即便对言父言母来说,言钦不是亲生的孩子,但那也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孩子,十几年,哪能说断就断。
心疼和难过压抑的氛围遮挡不住,而言钦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各种自杀和崩溃的举动一有再有。
恶劣到最后,言钦用的比赛来威胁他。
那天言钦捂着伤口,指尖尽是鲜血,薄薄镜片下的眸光阴鸷,“阿璟,退赛吧。”
“我不能也不想在听到任何相关的事情了,我活不下去了。”
大概意思是:说只要言璟参赛一天,他就不愿意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可笑又可悲的言论,甚至是道德绑架。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言论,言父言母轮着一个星期,在他这里硬的软的招数全用了,他们都在让他退赛。
言璟到现在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言父对他说——
“只是一个比赛而已,那有什么重要的。”
是啊,那只是一个比赛而已。
可能对他们来说,他也只是个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
他们不会懂,从年少开始,他是如何去在泥泞里坚守那个梦,他是如何在日夜里挣扎,只为前进那么一小步。
可原来真正靠近门口的时候,他才发现,大门上早已被人贴上了“危楼”。
后来的事情大差不差,他退赛了。
少年最高傲的心性被人踩在脚底,他开始变得叛逆,不学无术。
从最优秀的那一刻到最堕落的那一年。
原来真正走上追梦这条路的时候,并不是自身的坚持就可以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荆棘和黑暗。
总有能让你退却的。
……
言璟回过神,唇齿中啤酒的苦涩蔓延,他轻蹙了下眉头,把酒杯放在桌上。
很轻微的,身边传来了一小小声抽噎。
言璟转头去,小奶猫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掉的眼泪,莹亮的泪珠模糊了视线,猫眼朦胧一片,从眼尾顺着滑落,挂在眼睫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心里那一块像是被人牵扯着,隐隐泛疼。
她一哭,他就开始手足无措。
言璟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动作甚至不敢用力,无奈又心疼的,“哭什么啊小祖宗。”
鹿听晚吸了吸鼻子,张开了手,刚哭过的鼻音甜软,毫无顾忌的对着他撒娇,“哥哥,抱抱。”
小奶猫甜甜软软的声音,简直是攻略到人心坎里去了。
言璟没有犹豫,直接将人带入怀里,他极有耐心,轻抚着小奶猫纤瘦的背,“阿晚,别哭了。”
鹿听晚眨了眨眼睛,想尽力不哭,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不是爱哭的人,也早就习惯了让自己不掉眼泪。
可这次就是怎么都忍不住。
当你所喜欢,你所努力,你所当做毕生所求的事情,被你信任的人所否决的时候。
那种痛,会潜伏在骨子里,从第一下的刻骨铭心,到最后的落下病根。
它们积年累月,始终不散。
不求谁去理解谁。
可谁也别去否决谁,这是对彼此最基本的尊重。
鹿听晚不明白。
他那么好,为什么他们都对他不好。
鹿听晚声音还有些颤,赌气似的,“那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拦着你动手了。”
言璟听笑了,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们都好烦。”
鹿听晚闷闷不乐,眼泪还在悄无声息的往外冒,她躲在他的怀里替他抒发着那些他不能说的情绪。
“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言璟垂眸看她,小奶猫甜软声线像是开始舒缓了他心里的那些烦躁,温柔地抚慰着。
“你还喜欢我吗?”
等问的时候言璟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半哑。
“为什么不喜欢?”
鹿听晚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好像从一开始在一起,他就在说这个问题。
他怕她不喜欢她,他怕她会说分手,他怕她介意他吻她。
可他为什么要怕呢。
少年生性桀骜恣意,荣光与温柔并存。
他本就应该是立于顶端,永不畏惧的。
为什么要因为她怕。
鹿听晚从他怀里挣出来,怕刚刚哭过说话他会听不清,语速放得极慢,每个字的咬字发音都很重。
“我很喜欢你,言璟。”
“我也只喜欢你。”
鹿听晚看着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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